铁锈味儿的腥气几乎要冲破这座隐藏已经的牢笼,血液流了又干,牢笼里沾染的血色混为一体。
战乱没有在这些久存在牢笼中的魂师心里掀起半点波澜,连眼皮都没抬,只有刚被关进去的魂师还残存着一些希冀。
被关押的魂兽被放出还能充当一部分战力,而这些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魂师才是毫无作用,无人顾及。
直到战斗停息,确切来说,在祁涔他们回来的一刻,这些人便早已不成气候。
直到此时,才算是轮到祁荫她们来做最后的清算,经过清理,曾经的血腥一时虽还无法完全消失,但比起之前已然是好了太多了。
祁涔和聆漫雪早已带着几位长老离开,以他们的身份,也不会自降身价留在这里。
暗影的老巢从此之后会变成猎鹰的分部,也是从此刻开始,祁涔正式要祁荫接手这里的一切。
此时,祁荫正站在那些贵族曾经的绝佳“观赏位”里,带着锈迹的监牢一排排展现在众人面前。
祁荫望向笼子里关押的魂师们,几乎是一片死气。
这里的人大部分是因为得罪了某些不该得罪的人才到这里来的,对很多人来说,他们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玩具”,可他们眼里却真真切切丧失了对生的渴望。
即使是观赏位,祁荫洁白的裙摆依旧被血色侵染,斑驳的血痕平添妖冶,看死物一样毫无波澜的眼神,以及四处嘈杂的声响让她在此刻成为了不同图层的背景板。
一排排的监牢如同复制粘贴,而牢门被打开的瞬间,才让这些人真正鲜活起来。
有力气离开的人千恩万谢,没有气力的人也饱含感激,不出多时,剩下的人已是寥寥无几。
此刻,祁荫的目光才驻留在余下的笼中:
白色的毛发沾染了黏腻的血液,不受控制得轻微摆动,少年白色的衣服早已留下了斑斑点点不同程度的红,早已看不出当初的半点痕迹。
他身上的伤惨不忍睹,在牢门打开的一瞬间却不带一丝喜色,原本仰躺在笼中的人,慢慢撑起身体,堪堪将后背靠在笼中的铁杆上,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恰好,也正对着祁荫的最佳观赏位。
两道复杂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良久,少年的眸中有着不可忽视的疑惑,半晌,只听轻笑一声,顷刻间少年仿佛失去了全部力气,又栽倒在笼中。
祁荫面上的笑容还没消失,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少年有点儿不对劲。
其实也不是什么直觉,少年人不人妖不妖的模样,让她想起了身处某处拍卖场的猫女。
武魂变异,看样子还是只白狐,当然,比不上胡列娜有天狐之称的强大武魂,可变异这点,令人好奇。
而且,拥有狐狸武魂的魂师,长得自然不算太差,少年带着疑惑的精致眉眼不乏英气,但满身的伤却活像一只可怜的小狗,哦不,是小狐狸。
猎鹰选择将这些被抓的魂师放走,只有这个少年恰好受伤最重,在这个档口晕了过去。
祁荫缓缓走下台,仔细一看,少年的手臂已经伤得惨不忍睹,身上的衣物也是只能称作几块破旧的布料,裸露的肌肤上也是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
泛着些许腥臭的笼子让她忍不住皱眉,但看了看少年的情况,她还是迈步进了笼中,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祁荫好歹起了点儿恻隐之心,让人喊了组织里的治疗系魂师来。
此刻还留在这里的魂师掰开眼睛看了少年的情况,摇了摇头,直言自己的水平无法救治,还感慨少年命大。
看着眼前人紧闭的双眼,思索再三,祁荫才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一颗丹药来,心疼地塞进少年嘴里。
不是她抠门,这东西是聆漫雪炼了不少草药制成的,其中还加入了自己武魂的本源之力,必要时可救将死之人的命。
就算是给自己用,她都要犹豫一下,更别说给眼前这个陌生人了,嗯……再好看也要犹豫一下的。
实在是眼前人生死未卜一身伤的样子太具破碎感了,纯白的狐耳还不安地摆动着,就连旁边的治疗系魂师都忍不住捶胸顿足悔恨自己的实力不够精湛。
一种异样的感觉在祁荫的胸口萦绕着,脑子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在丹药的作用下,笼中的少年不多时便睁开了双眼,也正在此刻,祁荫反应过来,几乎是弹射起步似的走出笼子。
再转身,对上少年略带庆幸的目光,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旁边傻傻的魂师还沉浸在自己的悔恨中不可自拔,直到祁荫运转魂力给了他狠狠一巴掌才清醒过来。
在祁荫不太妙的眼神下,那名魂师撒丫子匆匆离开“战场”,只剩下原地两人无言对峙。
少年亏空的身体已经好转了不少,外伤也隐隐有痊愈的痕迹,可来不及多想,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已经覆上了他的脖颈。
祁荫的手没有用力,可带着魂力压迫的手指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