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但在华澜停下后,这些像纱一样的布又再次重新蒙住这些神像。
华澜红着眼眶看着早已空了的、只剩下他一个人的神殿。
骗子。
“孩子,学会顺其自然吧,有些事是你永远也阻止不了的。”一道声音在这个除了神像满是空旷的神殿咬字清晰的想起。
华澜一怔:“你,你是谁?”
“我是陨落的神明,我是被人遗忘的神明,我是无能为力的神明,我是保护不了任何人的神明。”
华澜怔怔然的说道:“你,您是神?”
“——我是被魔族污染的神明。
“我现在已经不再是神了,相应的惩罚,就是让所有人都忘记我、们的存在。”
华澜让自己冷静下来,思索片刻之后斟酌着问道:“您是祖师爷吗?”
“不是。”
华澜:“?”
那看来是他想错了,那能是谁?
“你说的祖师爷是`寒照雨’吗?”
华澜点头。
“噢,他挺出息的,至少没丢尽家族的脸面。”
华澜:“……”
这家伙是谁?竟然敢这么批判祖师爷?
“现在是哪年了?”
华澜闻言有些尴尬:“嗯……这个我不大记这个。”
“没事,我就随口一问。”
华澜转动眼珠,又问他:“你是哪尊神像?”
“叮——”
这次,那道声音却没能再回答他了。
华澜也不生气,起身逛了一圈这个神台湾,发现这里的每尊神像都是被蒙着纱布的,华澜停在“寒照雨”的神像面前若有所思的拖着下巴,正欲抬手想要扯开这些碍事的纱布时,那道声音又来了:
“这些布你最后别碰。”
华澜手停在半空中,眼眸微垂,问:“您是有什么事吗?”
这次却不是这个声音了,而是另一道女人的声音,带着冷清从仿若很远的地方传来:
“真是后生可畏,丝毫不觉我们这些老家伙们的辛苦啊,难得睡上一觉,就有人过来扰梦,这让我有点恼了。”
原本是一种平常的语气,说话的语调也是不紧不慢,可华澜的背后还是爬满了冷汗,立刻收回了停在半空当中的那只手,语气略带歉意的说道:“抱歉,我非是有意要扰各位前辈的清静,只是单纯的好奇。”
说完,也没再有声音回应他。
华澜暗自松一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松到底,又有另一道声音想起:
“刚才消散的人是你哥哥?”
这声音是个很好听的男声,只是语气里有点玩世不恭的意味,单是一听这话就能想起这人绝对坐没坐样、站没站形。
华澜眼里晦暗不明,半晌才吭声:“是。”
还不待这些个声音回应,他又问道:“请问你们有办法救救他吗?”
无人回应,但华澜还是默默的等待着。
许久,一道成熟至极的男声回应了他的问题:
“这是他自己自愿的选择,你应当尊重他的选择,比起消失,沉睡也不失一件幸事?即使你满心想要他回来,有问过他想要回来吗?这不是他自己要强求回来的,孩子,你要选择相信他。
“有些时候,不去复活那些早已不在之人才是保留他们最好的样子,就让他们活在过去的时光里,这才是最好的他们的原本的模样,切勿因此而丧失自己的本性和自己的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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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明负手站在天栏边上,垂眸看着下面的某处人间,忽然道:“澜,你从前不是吵着嚷着要去人间看看吗?现在你可以去看看了,如果碰到你那个哥哥,劳烦你代替我捎句话给他吧,就说`下次见面别叫我父亲,你想要上位,起码得要杀死我才行’。”
华澜心情复杂的“噢”了一声,忽然问道:“父亲大人,你的亲人呢?为什么我从没见过?”
朝明神情冷淡:“你没见过也很正常,毕竟,他们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
华澜偏头看着朝明,说道:“你真是懦弱无能的神。”
朝明:“……”
华澜抿紧唇,不解道:“你明明有了足够的实力,却不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成天在天界做着自己厌恶又极为讨厌的事情,你说说你是不是无能,跟人打架也都是稳求保守,你这样是迟早会被你的继承人反噬的!”
朝明沉默一瞬,将视线一移,给华澜竖起了个大拇指:“是啊,你说对了,我是懦弱无能,这么说我的也不止你一个人,但是你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会这么说我的吧。
“我的确懦弱,我从来都不敢面对我的母亲,也从来不敢下定决心要将她从寒冷的另一个世界拉回来,我害怕她会再一次像之前那样而离开我。”
华澜:“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