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策的反应众人都看在眼中,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是没有真正动了怒火。
凌绵明知他不会对自己下手,却依旧说了这样的话,无非是有意激怒。
到了这种时候,她还想用自己的死赌一把,看看一尸两命,能不能给予孟云策一击重创……
阿沼将凌绵带下去之后,按照孟云策的意思将她关进了屋子里,一应待遇和以前没有两样,如今她有了身子,厨房还特地往这边送补品来。
孟云策没说具体怎么处理凌绵的事情,只在外面布置了十几个看守的人。
而他则因为这匕首伤得太深,迫不得已卧床休养。
阿沼只听说他这次似乎伤了根本,从此往后,不能再有大起大落的情绪,否则胸口便会绞痛不已,更不能劳累。
除此之外,太医还给他配了许多药,孟云策往后余生怕是得吃一辈子的药了。
不光如此,他饮食上还有许多忌口,酒碰不得,冬日里必须得裹着厚厚的衣服取暖了。
如此,凌绵彻底没了自由,但夺走了孟云策最少十几年的寿命。
凌绵倒觉得自己赚了,也肯吃饭了,至于这孩子的事情,阿沼还不知道她打算如何。
直到大年三十一大早,阿沼接到了暮挽和廖晨一同传过去的书信,两人的意思都非常明确——设计救出凌绵。
如此这般有功之人,不应该继续遭受磋磨,她已经做过这种事情了,在大郅的日子不会好过。
阿沼想了
想,悄悄去见了分舵的人,最终还是决定亲自出手。
他借着送赏赐的借口去了孟云策的府邸,看到他喝完药之后昏睡,寻了个出恭的借口,乔装改扮去了凌绵的屋子。
她屋门外把守的人并不见少,阿沼敲晕了守在后面窗户的两人,悄悄进了屋内。
屋里,凌绵披头散发地坐着,头上再也没了发钗的点缀,盯着屋内放着的一盆海棠花出神。
忽然看到阿沼,她被吓了一跳,及时捂住了嘴,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凌绵惊讶地看着眼前男人,已经猜到了他的来意,当即低声开口。
“妙儿姐无需管我,我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无非是我自己冲动导致的,我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不会连累你们。”
“你们也无需帮我、同情我,凌绵本就是贱命一条,得九流帮扶才侥幸活了下来,如今是报恩。”
她说着,眼眶之中泛起滚烫的泪花,轻轻抚摸着小腹,深呼吸道。
“孟云策如今将我囚禁了起来,你们无需为我大费周章,浪费时间。”
在阿沼复杂的目光中,凌绵坚定地一字一顿道。
“愿为大业,肝脑涂地。”
话已至此,阿沼叹了口气,缓缓倒退离开,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他一走,凌绵拿起桌上的茶盏,砸醒了窗外两人,满脸怒火。
“你们两个东西干什么吃的?这么冷的天在外面看守着我都能睡着,小心我告诉大人。”
两人连滚带爬地
站了起来,确认凌绵如今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
窗户重新关上,凌绵暗自松了口气,看着这密不透风的门窗,唇角蔓延开一丝苦涩。
她也从未料想到,孟云策竟然不要她的命。
但若说什么心爱,凌绵是不信的,顶多是念及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心中有顾虑,这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这几日的囚禁,凌绵总算将自己的心彻底理清楚了。
对她而言,儿女情长在家国大义面前一文不值,她这几分心动,早已在暗无天日的囚禁中割舍了。
从此以后,所有的一切都将沦为她的棋子,包括如今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既然孟云策不杀她,那她就要趁着这个好时机,再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阿沼离开后,正准备让分舵将这边的事情传过去,九流分舵的舵主刚好打探消息回来,见了他,犹如见了定海神针。
阿沼眉心一跳,“外面又出什么事了?”
舵主叹息,“大人从孟家出来的时候,可曾见到孟家门外停车的那辆马车?”
阿沼点头,“看到了,有些眼熟,应该是孟家的马车吧,毕竟孟云策这几日时常派人接送太医。”
舵主无奈地摇摇头,“非也,马车里面坐着的人,是从前赫赫有名的老太岁!”
很久没听人提起这个名字,阿沼都快忘记了这个元老太监的存在。
随着李盛死去,他信任的几个相对应太监失了势,这位已经安分了许久的
老太岁,居然开始出山了。
苏世尧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如今乱世当前,那么多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他居然能忍这么长时间。
先帝还在的时候,几位王爷、侯爷接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