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挽笑着砸了一下他的胸口。
“死脑筋!!咱们以后的孩子要是像你这样,管教上课得花费心血了。”
顾风晚握住了她的拳头,温柔笑着。
“放心,一定不会让你烦忧,孩子交给我来教导就行。”
暮挽心满意足地哼哼两声,二人又泡了一会儿之后,便起身回了床上,暮挽顺带拿过了那册子,仔细端详着上面的墨迹和红印。
从年少到李逸那时,她自认为自己已经看遍天下男人,身边人的经历也摆在那里。
她以为,天下男人皆是负心薄幸,三妻四妾,最是寻常不过,真正能够捧出一颗真心来的人寥寥无几,自己总不可能撞大运,遇到这万中之一。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个男人可以为她做到如此地步,事事为她贴心考虑,在乱世即将来临时依旧不离不弃……
得此良人,好似守得云开见月明。
——
阿濯和阿茗正在回去,沉默了一路,阿濯终于忍不住问他。
“哥哥,我知道你的心思,你要不要和妙儿姐说出来试一试?”
阿茗已经释怀,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你呀,年纪还是太小了,对这感情上的事情了解得不够多,到这种地步已经没必要试一试了。”
阿茗自认为自己输了顾风晚太多,他这人相当优秀,全然无瑕,真正站在自己眼前的时候,阿茗就已经知道什么叫作相形见绌了。
尤其是那一日比试完之后,从某种层面上来说,自己
的自信心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早些年来和妙儿一起出入江湖,年轻一辈中他鲜少遇到敌手,身上便有了几分傲气。
在见到了这位传说中冠绝天下的顾侯之后,阿茗总有一种在他面前抬不起头的感觉,尤其自己和他几乎是同龄,但差距实在太大。
相信所有爱慕妙儿的人,见了他都是这种感觉。
阿濯还是不懂,凑上前去问他。
“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哥哥,你的性子实在太……太……呃。”
阿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阿茗被他念叨得头疼,加快了脚步后,阿濯又跟上来继续念叨,像个唐僧似的。
这条街还没走到尽头,阿茗就有些受不了了,停下步子,默默注视着阿濯。
阿濯一懵,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宵禁时间,他往四周看了看,一个人都没有啊。
“哥哥,你在看什么?”
阿茗脾气差点就上来了,这小孩和他也没见过几面,在九流和八角楼中都没打过几次照面,更没好做过几次。
他纳了闷了,“你为何总是追着我叫哥哥?我也没认你当弟弟。”
阿濯无辜,睁着一双可怜的大眼睛望着他。
“你比我虚长几岁,我叫一声哥哥,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这……不是这么个道理啊。”
阿茗说完后,苦恼地挠挠头,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抓心挠肝地踏着轻功步伐跑了。
阿濯瘪了嘴,好嘛,一个比一个凶。
——
翌日,顾风晚换上朝服准备入宫。
外面的天还没有大亮,随着天渐渐冷下来,京城这边的北方很快就要入秋了。
暮挽小心翼翼地替他扣上扣子,又给他递来玉带,握着他这一身紫色的官袍,越看越顺眼。
果然,升了官就是不一样,这衣服上好似自带贵气一般。
临走前,暮挽拍拍他的腰,“我担心今日会出事,要不要给你在这里藏一把匕首?”
顾风晚摇头,“不必,要是真的出事,不缺兵器的。”
不过说起匕首,他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猎刃就在书房的桌子上,原封不动地归还给你,不过那东西沾了太多的血,上面的毒素已经被此强行抹去了许多。”
这也在暮挽意料之中,那毒到底不是锻造时加入到刀刃材料里面的,只是浸泡、涂抹在外表,终有失去效用的时候。
但是这一把猎刃,已经发挥了最大的效用,毒素浅了也好,李逸那边也不必再如此费尽心思地封存。
眼看着顾风晚还不走,她跟在身后一路推搡。
“三郎,该走啦!我等会还得出门呢,我也有事要忙,咱俩可都别耽搁了。”
顾风晚盯着她,“你叫一声夫君我就走。”
暮挽哭笑不得,他如今的脸皮,厚得跟北边的城墙似的,什么黏腻的话都能说得出口,跟他在外的形象一点都不符。
真是人前一副模样,然后又是一副模样。
她潦草喊了一声,“夫君!快走吧!”
顾风
晚心满意足,乐呵地捧着官帽出门去了,小厮已经牵了一匹马候着,顺带递来一个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