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疏影问太后。
“姨母,当初您说后宫和前朝关系都需要平衡,所以一道旨意下来,明知我心有所属,依旧指给了从未见过面的顾西侯。”
“那时你也知道梁霜爱慕他,你怕他被宛妃笼络了去,从此独霸后宫,于是我成了那个替你出奇制胜的棋子。”
“你说皇帝表哥重文轻武,朝堂不平衡,你必须要好好笼络着武将,不能叫他们心寒了,否则有朝一日他们联起手来,手中偌大的兵权定然会出问题,于是我成了您拉进侯府关系的枢纽。”
“您将我看做物品,我从来没说半句,也没挣扎说不嫁,母亲和姨母养育我长大,教我善恶、礼仪都不容易,我乖巧至今,侯爷不喜我,难道要我求着他,如同青楼娼妇一般爬上他的床吗!”
她这么多年的教养,不允许她做出这种不要脸面的事情。
可这一番话说完,太后依旧不为所动,她瞧着这外甥女,不知何时起,竟然起了这般野心。
屋里安静,檀香袅袅升起,烟圈盘算着往上散了,旁边残余的孤零零茶盏都已经放凉,太后叹了口气,颇为失望的看了她一眼。
“你恐怕明白,若是你外祖母知道了这件事情,不由分说就会把你绑回去关起来,才从哀家这里入手的吧?她最是讨厌妾室,赵国公府所有的孩子都是嫡出,那些个妾室、通房的肚子半点动静都没过,所以哀家这一辈很是太平。”
“
小影,不是哀家刻意要推你进火坑,你既享受了身份带来的荣华富贵,那你就理应承担起责任来,这是每个世家贵女的责任。至于妾室这件事,哀家只当你今日在开玩笑。”
她叹了口气,终究是起身扶着萧疏影起来了,温热的掌心拉着她的手,宽慰的拍了两下,对着她的眼睛严肃认真道。
“不是自家人,终究不是能信得过的,你又哪能知道那妾室肚子里面藏着什么祸水?如果来日真的生下了庶子,肯定会闹的侯府不得安宁。”
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萧疏影也算是明白了,姨母今天铁了心的不会答应这件事,她们思虑的永远只有个人得失,而不会顾及亲眷。
原来就算是自家人,也是信不过的。
本质上,她自己也是这种人,她是姨母一手教出来的,能有什么两样呢。
脑中很乱,一时无言,萧疏影点点头,像是认命了一般不再挣扎,就当是放弃了这件事,太后这才真正展露笑颜,热切的拉着的手坐下。
“哀家就知道,从小养大的外甥女定然是听话的。”
“……”
她出去之后,换了顾风晚进去,她对了个眼神过去,顾风晚微微颔首。
看来是没同意,意料之内,既如此应付过去就好,没必要再解释了,反正再说也不会同意。
但顾风晚一进去,太后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你为何还不和小影圆房?哀家一看便知了,你们这都成
亲几年了,小影因此忍受了多少风言风语你知道吗?”
他默了片刻才道。
“我有隐疾。”
太后:“……”
她不可置信的缓缓站了起来,缓了口气又坐下午,恍然大悟一般喃喃自语。
“怪不得那梁氏和楚氏都……原来之前的传言竟然是真的,哀家还只当是一些人闲来无事编排你,你竟然……”
她难以言喻瞧了一眼顾风晚,唉声叹气的避开了目光,很是无奈的拍了拍椅子,“今日寿宴结束,我就说身体不适传太医过来,到时候给你俩瞧瞧。”
顾风晚颔首道。
“好,多谢太后,我府里也有个人是早先太医院的,昨日回来,他还给了我药,已经吃了一剂,今天刚好诊个脉瞧一瞧。”
“你府里有以前太医院的?”太后多问了一嘴。
“是,前太医院院正,薛先生,他儿子如今承了父亲的医术和位置,家族有男子、女子的一些秘方。”
太后恍然。
“原来如此,那就没必要请太医了,原本哀家就想让薛太医来的,既然他父亲就在你府上,你让他照看着就是,他那一手医术,哀家为妃的时候就有耳闻了。”
顾风晚应下,安静候着,等她继续问。
太后原本也是一肚子话要说的,可既然顾风晚都说自己有隐疾……那所有的事情都没问出口的必要了,诸如不能宠妾灭妻之类。
让他起身之后,瞧着这五大三粗的样子,太后也是欲言又止,谁料他这
样子,看着孔武有力,战场厮杀都不在话下,不缺男儿血性,居然真是个有隐疾的。
越看越觉得惋惜,她摆了摆手,让顾风晚出去了,一会寿宴就该开始了,她得提前过去瞧一眼了。
萧疏影看见顾风晚出来这么快,瞪着眼睛震惊了一下,“这么快脱身?”
顾风晚颔首,惜字如金,“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