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压抑。
在皎洁的月光下，张小凡将离家出走以来所有的情绪，都倒给了一个陌生人。
从父亲的不着调说起，一直到上了青云山还偷自己的法宝，还留书陷害自己，说了很多很多。
碧瑶的眼神从一开始的不耐烦，后来越来越柔和，到最后充满了同情。
“我以为我爹已经够不是个东西的了，这么看来，还是你爹更胜一筹。”
碧瑶若有所思，“我要不回去给我爹道个歉呢。”
“你爹怎么回事？”
“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们父女之间关系一直挺诡异的，后来他就逼我跟一个大宗门的掌门之孙和亲，我一怒之下就跑了出来。”
“太不像话了！”张小凡怒道：“这不是拿你当工具了吗？有机会我见着你爹，我帮你劝劝他。”
“好。”碧瑶点点头，也不甚在意，“你知道我的名字了，你叫什么？”
“青云门道玄。”
张小凡顺口说道。
开玩笑，武当中人都知道，出门在外用小号。
修行之人手段层出不穷，神鬼莫测，难以想象，难保就会有那个顺着名字下咒诅咒的术法存在。
因此这是武当的共识，如若碰到不得不透露姓名的时候，第一时间首选一个扛得住事儿的名字，即便被诅咒因果也接得住。
过去张小凡出门都是报武当张三丰，现在嘛，自然那是不行了，但是掌门师伯道行深厚，就算有点诅咒，想必也扛得住吧？
碧瑶的脸当场就黑了。
“青云掌门道玄真人离家出走，你这个瞎话编的还挺有创意啊？”
她气呼呼地拿着花转身就走。
然后被挡在了门外面。
幽姬还生她白天的气呢。
碧瑶一脸尴尬地回来，佯怒道：“我再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你到底叫什么？”
“行吧，我是青云门万剑一。”
张小凡洋洋自得，我把门派都改了，这总不能再给我识破了吧？
“枝丫。”
对面刚才那扇碧瑶没进去的门开了。
翌日。
曾书书和齐昊揉着惺忪的睡眼出来，迷迷瞪瞪地问道：“张师弟，你昨晚上让陆雪琪追杀了？听你惨叫了一晚上。”
“我可没有半夜不睡觉的习惯。”
陆雪琪冷着脸出现在旁边。
吓得曾书书和齐昊一缩脖子。
“没。”
张小凡揉着自己的黑眼圈，“让昨天那个炸了客栈的虎老娘们追杀一晚上。”
“啊？”曾书书愣住，“她为啥追杀你？”
“我哪知道！”张小凡是真的服气，自己的拳脚武功，到了那老娘们面前，仿佛一点作用都没有，瞬间就被化解。
斗法更别提了，自己这点道行，连九天神兵都祭出来了，人家愣是没用法宝，空着手就接了下来，差点给自己五颗珠子抢走。
到了也没探出那老娘们的道行深浅。
张小凡只知道，从她身上，感受到了比自己师父田不易还大的危险感觉。
还好这人没下死手，揍了自己一顿就走了，不然恐怕真是生死难料。
空桑山距离青云门不近，但在法宝御空飞行的情况下，多远的距离，也并不成问题。
没过几天，青云门四人就已经来到了空桑山下。
炼血堂众人那点手段，对现如今的张小凡形同虚设，六合镜上下翻飞，起圆环绵柔之状，那些埋伏好的蝙蝠，竟然无一能冲到近前。
刚刚灭杀掉这些蝙蝠不久，天音寺和焚香谷的人也到了。
“阿弥陀佛，前方可是青云门的师兄么？”
天音寺为首的僧人宣了一声佛号叫道。
“不是，我们是路过的。”
张小凡警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四人，六合镜祭在半空，光芒将己方四人罩住，腰畔仙剑闪闪发光。
“师兄不必紧张，小僧是天音寺门下法相，这是我师弟法善。”
为首的僧人合十笑了一声，伸手后引：“这两位是焚香谷的杰出弟子李洵、燕虹。”
身材高大的法善还瓮声瓮气地问候一声，但那焚香谷的李洵、燕虹却都是神情倨傲，都是微微点头，就算见过礼了。
但张小凡根本不为所动，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你说你是天音寺他是焚香谷，那就是了？
这是哪儿？空桑山，万蝠古窟，他们刚经历了一场恶战，谁知道你们是不是魔教冒充过来的。
或许普通的青云门人会犯这种错误，甚至原著之中道玄都犯了这种错误，但在杨规一手带起来的武当派出生的张小凡，可警惕着呢。
“好说好说，原来是正道弟子，我们是武当派的，过来勘探地脉，几位有事请便，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