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关内的战斗。
从早打到黑，又从黑打到早。
地上躺满了尸体，鲜血沿着沿着缝隙，朝山下流去。
浓郁的血腥味，笼罩方圆数里地。
天空中弥漫着淡淡血雾。
好似末日降临一般。
即便如此。
十方关的战斗依旧不见停歇。
正如林序想的那样，这场战斗从开始那一刻，便断然不会轻易停下。
这一刻，无论是乾武国还是苍凉大军。
都没有了阴谋诡计。
内心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杀！
杀死所有敌人或者被敌人杀死。
为了自己国家而战。
唯一出现的变化就是战场不再局限于十方关。虽然主战场依旧是城中，但随着战斗进行，两方后方驻地也开始打起来。
从天上看下去，整个山头都沦为战场。
兵刃的碰撞，血腥的厮杀。
无不牵动人的神经。
唯一平静的地方。
便只有十方关的城墙上。
相比起下方的厮杀。
城墙上的两名最高统帅。
无疑形成鲜明对比。
或许正是他们的平静，却反而显得下方战场的残酷。
将士们杀红了眼。
身为最高统帅的他们失去作用。
或许这是战争中最疯狂最血腥的一幕。
无论是林序还是东方悬烨。
都不想打响这场战斗。
可惜没办法。
东方悬烨身为将，只能听从君王命令。
而林序不愿臣服。
这场战斗，注定会打响。
“轰隆～”
就在这时，天上突然响起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刚才还晴朗的天空，已经乌云密布，雷声大作。
仿佛上天都想要制止这场战斗。
可惜，无人管它。
就连那雷声，仿佛都被压下去。
无法抬头。
终于，雨滴慢慢落下，从小雨迅速变成大雨，雨水夹杂着血水，很快就将整个山头染成血红色。
可双方依旧在战斗。
风雨无阻，既悲壮也残酷。
转眼过去十天十夜。
十方关的战斗一刻都不曾停歇。
最终，乾武国这边付出近两千万人，才将苍凉大军击溃。
只剩下几十万人逃走。
当然，能回去的人依旧是寥寥无几。
因为沿途还有大雪龙骑在追击。
东方悬烨直至最后一刻都未曾下令撤退。
或许他也明白，撤退反而会加速失败。
唯有坚持下去，才有一线生机。
可最终，还是没能成功。
“五千万人，到头来却连乾武国的国门都没进去。”
“还真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败啊。”
东方悬烨依旧站在十方关的城墙上，尽管早已对结果有些猜测。
可看到这一幕，他还是忍不住失落。
他这一生打败天下无敌手，未曾想在告老还乡之际，却经历大败。
“死的人太多。你回去不会有好下场的。”
“你不加入乾武国，朕尊重你的选择。”
“看在你曾经帮助过我们的份上，朕帮你找一处无人认识的地方隐居，让人安心养老。”
林序转过身，脸色平静道。
“哈哈，没想到到头来安慰我的是对手。”东方悬烨笑着摇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正如你说的死的人太多，这个罪必须要有人承担。”
“我东方悬烨输得起。”
“林序，若我回去侥幸没死，会选择告老还乡。”
“这一战算是我行军生涯的最后一战了。”
“我等着你来凉渊国。”
东方悬烨笑了笑，直接施展轻功离开了。
“你能活下来再说吧！”
林序摇头，要他是凉渊国皇帝，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东方悬烨。
五千多万将士埋骨沙场，甚至连敌人的国门都没进去。
这个罪责必须要有人承担。
否则百姓必然会有怨言。
东方悬烨作为最高统帅。
理应负首要责任。
“陛下！”浑身浴血的白起走过来，沉声道：“这些尸体怎么办？”
“一起烧了吧！”
林序摇头，几千万的尸体，已经快把方圆十几里堆满。
放任不管肯定不行，这要大晚上有人跑过来，想想都刺激。
在林序的命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