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籍中使用文言文叙述，本就读得困难，还有些专业术语。
齐不凡也很难从字面上领悟。
李庆龙是不是在耍他？
他和王飘飘都是半只脚踏进门的人，哪会懂术语知识。
难道是不想收他们？
“这会儿王飘飘估计哭鼻子的心都有了，这些术语一时半会，还找不到出处，只有凭借自身对语言的理解，结合部分鉴宝知识。”
即便没能一夜间拆解谜题，但齐不凡坚信，王飘飘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心气顺畅许多。
将院子里的落叶扫净，他就走到村头等待王飘飘，坐上王飘飘的三蹬子，齐不凡反复观察她的表情。
跟平时没有区别。
气色很好，说明王飘飘没和他一样挑灯夜读！
自己岂不是赢在起跑线了？
“喂，我问你，那本鉴宝秘案你看了没？领悟到其中的要点了吗？”
王飘飘一路狂踩，生怕村民探究的视线黏在自己身上，直到出了村子，她才缓缓开口回答。
“恩。”
“如何？”
“说人话。”
“你……领悟多少？我记得你文化成绩很差，会不会有生僻字不认识，我可以帮你理解。”
王飘飘挑起眉：“你太小瞧我了吧。”
齐不凡自顾自道：“鉴宝典籍都是秘诀，你别不当回事儿，这可是很重要的一步！”
“我知道啊，所以我都领悟了。”
“嗬，也不怕闪了舌头！”齐不凡压根没觉得王飘飘说的是大实话。
略一沉吟，他问道：“典籍
中记载民国上海滩紫砂界大佬蒋彦亭，仿制紫砂壶手艺精湛绝伦，最妙的是不经做旧，就有古韵，他仿的第一件是陈鸣远的三兽壶，该如何区别真假？”
“陈鸣远和蒋彦亭的制壶手法，全然不同典籍中说蒋彦亭的手法狂野，陈鸣远却更细腻……”
齐不凡虽震惊还是强撑着继续追问：“你还挺能举一反三啊，那我再问你，1840年以后，为何作伪风潮的时代来临？”
王飘飘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能不能问我点难题，1840以后有西洋人进入华夏，他们不懂华夏的历史，只知道瓷器艳丽就是美，西洋人消费力强悍，就衍生出一条生产链，根据他们的审美作伪……”
中途，齐不凡还问了几个，自己都不知道的问题，结果王飘飘几乎是秒速回答。
就好像没有王飘飘不知道的。
齐不凡恍然发觉，他和王飘飘的差距甚远，明明他们离得这么近，就仿佛隔了一堵厚厚的墙。
这层壁垒是不可能打破的，娘胎里自带的天赋。
怪不得李庆龙会对王飘飘如此执着。
这也太逆天了吧？
旁人看都看不明白的典籍，王飘飘三言两语就做了总结？
而且她貌似是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遍？
末了，齐不凡蹙眉道：“那些专业术语呢？你早前就知道鉴宝方面的知识？为什么不说出来。”
“不知道啊，不懂就换一页看。”
“我靠！”
王飘飘疑惑道：“难道你都懂？”
齐不凡欲
哭无泪，他懂个屁。
他故作淡定地转移话题：“然后换页，就捋顺了？”
“不然呢。”她扁扁嘴：“你今天哪里来的那么多问题啊，会不会是你没琢磨透典籍里的术语，我可以帮你啊。”
即便齐不凡很想虚心求教，但自尊战胜了理智：“要是不知道，还要考你吗？我就是怕你怠慢了。”
“那你放心吧。”
“很简单易懂的书，我随便看看就明白了，想来你也是。”
齐不凡攥紧拳头，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响。
原来十指连心的痛，远比不上三观崩塌来的猛烈。
哪怕他先前积累的经验知识，远远超过王飘飘，可只要人家稍微汲取点鉴宝知识，自己就被甩在屁股后面了。
天之骄女啊。
他读书是一把好手，在鉴宝方面就差了一大截。
王飘飘简直是自带开挂属性。
值得庆幸的是自己也不是一无所有，至少传承能侧面帮助他，在实践方面，王飘飘可能不如自己！
不能成为王飘飘，就试着赶上她！
水滴石穿，日积月累的练习，总会让他成长！
“飘飘，你对李庆龙这人是怎么看待的？”
“普通的小老头呗。”
齐不凡见缝插针道：“那你可要警惕起来了，李庆龙这丫就是老姜王，惯会哄骗人的，他鉴定古董都不上手摸，鉴定必须要摸，有时候还要尝尝呢，他这是没有职业道德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