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龙不甘心,还想争辩:“可是这关乎我们全村人的生计,耽搁不得呀!”
士兵冷哼一声,语气强硬。
“梁龙,别以为有县令撑腰就能胡来,这里是县衙,规矩不能坏。”
“回吧,等有了消息,自会通知你们。”
连续几天的碰壁,梁龙满腔的热血被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回到村中,他与杨轩相对无言,只听得彼此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杨老弟,怎么办?难道我们就一直等下去?”
梁龙的眼神中微微有些焦躁。
杨轩握紧拳头,眸中闪过一抹坚定。
“他们想要拖延时间,那我们也不急!”
“反正,我们赚的越来越多,他们不实行摊丁入亩,也拿不到更多的赋税银子!”
“可是,这能行吗?”杨轩面露疑虑。
“事到如今,只能这样。”
杨轩笑了笑,并不是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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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县丞府内,一封匿名信件悄然落在了主簿的手中。
他展开信纸,越读越是心惊肉跳,只见信中言辞恳切,详细描绘了黄泥村的现状以及对县丞拖延策略的质疑。
“大人,不好了,这封信恐怕是要坏事。”
主簿神色凝重地走进书房,将信递给了县丞。
县丞看完信,脸色阴晴不定。
“这黄泥村的人,还真有能耐。主簿,你去查查这信是从哪里来的,还有,准备好应对之策,万不可让郡主知晓此事。”
“是,大人,属下这就去办。”
主簿领命,匆匆退下。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县丞孤寂的身影上。
他的目光复杂,既有怒火未消,又有几分不易察觉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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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黄泥村,篝火边,村民们的谈话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和远处的虫鸣。
“乡亲们,放心吧!”
杨轩笑道:“无论摊丁入亩实行与否,我们赚的只会越来越多!”
“只要大家团结在一起,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没错!杨老弟说得对!”
梁虎抱着自己的孩子,笑道。
一众村民纷纷应和。
忽然,杨轩戳了戳梁龙,低声道:“梁大哥,你弟弟如今都有孩子了!你怎么还没有动静?”
“要不,我再给你弄点剂量大点的如意猛虎丸?”
梁龙尴尬的咳嗽一声:“最近比较忙啊,没什么时间.”
“哈哈哈!”
“.”
县令的马车在县丞府外停下,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响亮。
他快步踏入府内,径直前往书房,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愠怒。
“县丞,你可知罪?”县令甫一进门,便厉声问道。
县丞坐在案前,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刻,故作镇定地放下手中的笔,缓缓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大人此言何意?下官何罪之有?”
“拖延改革,私自设障,阻碍摊丁入亩的实施,还问我何罪之有?”
县令走近几步,声音中的怒意更甚,“你以为这些小动作能瞒过所有人吗?”
县丞轻蔑一笑。
“大人,此言差矣。拖延不过是为了更加周全的考量,免得草率行事,激起民怨,影响大人您的政绩。”
“难道大人不希望此事万无一失吗?”
“休想狡辩!”县令拍案而起,“延误改革,便是延误民生,你这是在与整个郡主府为敌!”
“敌?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
县丞也站了起来,语气冰冷。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咱们共同的利益。改革一旦出错,首当其冲的可是您,大人难道愿意冒这样的风险吗?”
“风险?我看你是被私心蒙蔽了双眼!”县令怒极反笑,“你那点小心思,以为别人看不出来?”
“大人,私心?谁人无私?”县丞逼近一步。
“我的私心,不也是为了咱们县的稳定,为了大人的名声着想吗?”
双方你来我往,言辞激烈,气氛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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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县丞府后院,一轮明月高悬天际,将银辉洒满了幽静的小径。
县丞秘密约见了他的心腹赵武,在一间偏僻的厢房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二人严肃的脸庞。
“赵武,事情可能有点不妙。”
县丞开门见山,语气沉重。
赵武闻言,眉头紧锁:“大人,是不是县令那边出了状况?”
“正是。今日他竟直接找上门来,对我拖延改革之举大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