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咱们去问一问王大人?若是定北王有异,长公主必定知晓。”
大帐内。
昭华为首,王束与赵宋分列两侧,三人面色皆是凝重。
“使臣团中议论纷纷定北王是否还能领兵之事,北狄这是在警告大邕。”王束看向昭华,“明日就是新一次的和谈了。”
赵宋正色,“南楚那边方才遣使来询问此事,若不能给吃他们一个定心丸,恐怕这个盟友便会重新回到中立的位置上去。”
谁都是衡量利益的。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虽然来前对此事早有预料,可时至今日,确实该拿出一个章程来了。”
“是继续隐瞒定北王伤情保住南楚盟友,还是忍痛割臂,以待来日。”
上首的昭华看了这近半月的和谈卷宗,对北狄西戎北燕的野心,有了更为清晰的感受。
她合上卷宗,“断臂求生,绝非可取之路。”
“南楚要拉拢,定北王府的权威,也要保住。”
赵宋和王束对视一眼,皆知晓明日是一场硬仗。
“那可臣去警告那些乱嚼舌根的护卫们。”
昭华抬手,示意不必。
“越解释越令人生疑。”
转眼便到了和谈的日子。
燕云台上,五国再次齐聚。
皇甫信率先发难,“大邕长公主,听说你们境内定北王顽疾难愈。正好北狄有上好的百年奇珍药物,不知大邕可需要北狄襄助?”
昭华莞尔,“难为北狄竟然还记挂着定北王,不过依本殿看,北狄的百年奇珍还是留给皇甫迩将军吧。毕竟他伤势才好就上了战场,若是又添新伤,只怕驸马你得心疼了。”
皇甫信嘲讽的笑僵在脸上寸寸龟裂开来。
皇甫迩是他的胞弟,三年前被霍辙领兵打于马下,险些不治而亡。
三年后的今日,皇甫迩又上了边关,这次攻打西北的北狄统帅,就是他。
“大邕就如此自信吗?没了定北王府的西北军,如同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的。对了,对于大邕的隐瞒,雅丹公主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面对北狄的挑拨离间,雅丹轻轻嗤了一声,甚是嘲讽。
“北狄公主弄权朝政多少也算是个女中枭雄,本以为驸马是必定英明神武文韬武略,却原来驸马就是凭着这一张嘴得了北狄公主青眼。”面对的不是南楚子民,雅丹字字犀利毒舌,“北狄自诩骁勇,怎么却尽干此文字上的功夫?南楚敢与大邕为盟,自然彼此无有嫌隙隐晦。倒是北狄,千辛万苦地将西戎与北燕联盟起来,却又教唆着散播谣言迟迟不敢动弹,若是北狄驸马想以此就令大邕南楚割让城池,未免也太过可笑。”
昭华笑着看向他,“本殿倒是好奇,若有朝一日西北真被尔等所破,龟兹一带此处中心交界,又乃军事重地,不知北燕和北狄谁来接手?”
此话一出,阿尔布先不高兴了。
“此事与你何干!”
什么北狄和北燕,他们西戎是离龟兹最近的。
自然龟兹属于西戎。
昭华意味深长地看向他,“此事与大邕无关,却与西戎甚是相关。可偏偏西戎腹背受敌,龟兹怕是与西戎要错过了。”
阿尔布迟钝的脑子反应过来她在学皇甫信挑拨离间,顿时怒了。
“休要妄言!我三国之联盟岂容你挑拨。”
“是挑拨还是实话想来尔等自有分辨。本殿不过是替大皇子你抱屈而已,毕竟西戎之东南遭受外敌需举国之五成兵力对抗,而对上大邕西北,又需五成兵力。待到三国论功行赏之时,西戎却只有三分之一的功劳。如此吃力不讨好,这真是叫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你——”阿尔布恼怒不已,可这些天西戎与南楚交界风雨欲来的局势也令他莫名担忧,如今听她这么一说,隐隐就觉得有些不得劲了。
雅丹一见他这反应,更是笑了。
看来这三国联盟,不是很牢靠啊。
皇甫信立马出面稳定局面,“尔等这是蓄意挑起国之争端,今日谈判议的是大邕是否有天下大和之心。若大邕还是决心要引天下大乱,那吾也无可奈何,只得以兵相迎。至于龟兹等事,待事定之后,自有分晓,这就不容大邕操心了。”
闻言,爱国志士赵宋震怒了,拍案而起。
“主动兴兵之人,倒操心起天下大和的事情来了,真真是茅坑拉屎怪屎臭——你拉多了!那是不是给你一巴掌你还得给给医药费用。”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昭华缓缓向他伸出一个大拇指。
“你你你——”皇甫信哑然半晌,不知道这种话竟然是从一个大国使臣的嘴里说出来的,“你太粗鄙了!”
被大拇指激励的赵宋奋勇直追,“我粗鄙?你满嘴喷粪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粗鄙?真是天下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