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双脚走累了,她才停下来,抬头一看,自己还是在皇宫。
甚至都没有离开关雎宫多远。
她看向遥远的天空。
彼时残阳余晖洒满天际,孤鸟盘旋,失落于方寸天地。
一颗清泪从眼角滑落下来,孤独悲伤涌上全身。
她,回不去家了。
“宝仪病倒了?什么时候的事?”
“昨日夜里,似乎是和皇贵妃吵了架,回府后就发起了高热昏迷不醒。”
昭华闻言,下意识地去想她遭遇了什么。
宝仪幼而早慧,早年间就能出游扬州等地,为衡王铺势,心智不可谓不坚定。
可如今骤然崩溃。
难道是为了储位?
想起之前永丰帝召集族老那一夜可能发生的事,她大概有了眉目。
想了想,却又觉得不太可能。
哪怕是储君之位易主,可到底永丰帝还没有让位,衡王和宝仪依然有弄权的机会。即便生气,也不至于到崩溃的地步。
昭华隐隐觉得,应该和宝仪那不为外世所知的密辛有关?
当时宝仪知晓她欺骗于她后,反应甚是寻常,显然那时已经知晓了“回去”的办法。
那么,她是不是可以大胆猜测:宝仪那秘辛和衡王是否成为太子相关联?
若真是这样……
那么等宝仪彻底从崩溃中清醒,便是最后放手一搏的时刻。
想起还未归京的唐衍,昭华暗自心惊。
最终还是走上这一步了。
昭华正色起来,脑海中思绪纷飞。
这一世,她提前做足了准备。
京外她早已布置人手保护唐衍。
而京中兵权,因袁太后身死,纪国公府倒台,景家能染指的绝对不够逼宫所用。
对比前一世,挟兵逼宫这一条路,显然已经走不通了。
忽然,她眼神一凛。
接下来,宫中所有人员调动,就是其中变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