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还记得我呢?”霍辙阴阳怪气,“本世子还以为,长公主就记得一个庄乐康了。”
唐翘有些懵,她记得前世霍辙对丹涂是没有这样大的敌意的。
而且他还在她跟前夸过丹涂来着。
怎么眼下……
唐翘很有眼力见地绕过丹涂,问他:“身子可好了?”
“还成吧。”他歪歪斜斜地坐在那根快要破落下来的方木凳子上,跟没骨头似的,不像定北王府的世子,倒像个小痞子。
“我说霍辙,你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
“何处不一样?”
“以前是稳重老练的定北王,如今是……”她回想了下他方才和丹涂说话时候的模样,肯定道:“是个端方雅正的流氓。”
可见前世他还是在她跟前保留了。
唐翘觉得眼下的他才是最真实的。
“你夸我还是骂我呢?”霍辙牙痒痒。
“自然是夸。你不信?”她挑眉。
霍辙冷哼,他要是信她的话才有鬼了。
他懒洋洋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来,扔给她。
“什么?”
“药膏。”他看向她的手,神色莫名,“指尖取血,你也不怕毒死我。”
“你早就知道?”
她是苗疆人的身份。
“有过怀疑。毕竟章嫔不像是能生出你的样子。”提起这个名字,霍辙眼里闪过冷光,“原本想着将七修蛇带回来验证一二,却没料到它光远远闻见你的气味,便也能狂躁。”
他想起什么,眸光里噙了晦暗。
再抬眼时,那暗色便被掩藏了下去,眼里便倒映了她的影。
“章嫔,你打算如何处置?”
“待我查明所有真相,接回外翁外奶,由他们定夺。”她可以猜到,自己的生母必定是蒙难了。
最痛苦的,必定是外翁外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