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是没怎么能吃辣的,眼下虽然偶尔吃些,却也吃不了这么多辣。
唐清笑着打圆场,“聿之有伤在身,即便喜欢怕也是不能多吃的。”
霍辙调换了筷子方向,夹了一些青菜,一本正经叹道:“是啊,这身子骨不允许啊。”
说着还装模做样地咳上两声,放了筷子。
“我沾长公主的光才有这般口福,昨日长公主册封之喜无甚好礼相贺,今日特补上。”
他朝后头侍立着的寄留招招手,寄留会意转身出门,没多久就捧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匣子入殿来。
“西北大漠没什么好东西,唯有军医专门调制来对抗敌军阴诡手段的药剂珍贵些。”他将小匣子绕过菜肴推到唐翘跟前,“这里头有四类药剂,于治疗外伤、止痛、解毒等颇有些奇效。虽说长公主居于深宫不必担忧受伤,可到底有备无患。”
这东西一出来,唐清都咋舌。
“你这些药,瓶瓶百金之价。”
比起那些首饰什么的,可稀奇多了。
唐翘也跟着搁了竹筷。
“不过一个册封礼,世子破费甚巨,如此厚礼,昭华愧不敢受。”
无事献殷勤,还给这么大的礼,霍辙的人情可不好背。
霍辙笑:“长公主殿下先别忙着拒绝,辙如此,也是想讨个长公主的好罢了。”
“家中长辈有意叫我与皇族亲近,只是定北王府素来不涉京城纷争,长公主乃皇后所出,身份贵重,与长公主相交最是妥当。”
这话叫唐清颔首,颇为理解他。
定北王府素来忠于陛下和皇储,只是京中局势尚不明朗,除永丰帝之外,他若交好有机会登临帝位的皇子最是容易惹来非议。
恰好逸王唐清和长公主唐翘,都不在此列。
唐翘扯了扯嘴角,“霍世子真实用心良苦。”
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故意接近她三哥的吧?
她就知道,这人无利不起早。
他回以一笑,“比不得长公主七窍玲珑心。”
唐清:?
怎么感觉气氛不对。
“来,不说场面话了,吃菜吃菜。”
“啊撑……”回宫的路上,唐翘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看着艾艾手里提拎着的一大堆点心吃食,突然惆怅起来。
自己才十三就被三哥这样喂养的话,日后会变胖的吧?
想及昨夜那些惊险的画面,她幽幽道:“看来得找个武师傅了。”
锻炼体魄的同时,也控制一下体重。
“殿下要习武啊?”艾艾怎一个吃惊足以概括得完,“历朝历代公主们都是学琴棋书画的……”
“你这话可就错了艾艾。”她慵懒地靠在软枕上,微微睁着眼,“北狄北燕西戎的公主们,可都是个个能骑善射。”
艾艾这才恍然大悟,她方才一下子局限起来,都忘了其他国家的公主跟大邕不同。
“说起这个,还有三个月就是万寿节了,到时候各国使臣入宫,或许也有公主会来呢。”
唐翘微微眯眼,不是或许,是肯定,而且还是不止一个国家的公主。
所以在这之前,许多事情得快些解决完。
这一日,在唐翘兴致勃勃辗转宫外的时候,宫内外许多人却无法得这兴致。
“你说谢国公府昨日晚间就派人出发去岭南了?”关雎宫内,贵妃紧锁着眉头,“本宫本就一直不解,为何韦长善与卫拯来往的书信谢氏会知道,卫拯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若再叫那些账册落到谢氏手里……”
后果就不堪设想。
想到此处她就生气:“韦长善这个蠢货!竟叫卫拯手里拿了这么要紧的把柄。”
“好在侯爷的人已经去劫杀卫拯了,咱们的人早出发一日,必定不会叫他回京来。”
“母妃派人劫杀卫拯,实在是不明智。”唐沁端坐在一旁,正练着琴,她素指微拨,如涓涓流水般动听的琴音倾斜而出。
贵妃不明所以,问她:“为何?”
“父皇手里握着的,也只有韦长善与卫拯来往的凭证,即便要怀疑三年前户部之事,可若没有实在的证据,即便三司会审再查,也不能随意乱提审,只要二人一同咬死从前有私交,那么即便追罪下来,也损伤不大。”
“卫拯若在这个关口死了,那才是坐实了此事真有隐情。”
贵妃这两日只顾着心慌了,却没深想,如今一听女儿的辩言,恍然大悟过后,便是懊恼,“你舅舅早已命人快马赶赴岭南,眼下拦截也是来不及了。”
如此一来,她们就更是被动了。
“只怕国公府的人也是去杀卫拯的,沁儿可有什么法子应对?”
若是旁人见贵妃竟以此大事询问十四岁的女娃娃,定然要惊掉下巴。
可贵妃作为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