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它们随风而起,比任何景象都好看。放学回来时,巷子里常经过敲着梆子的卖糖人,河边有许多架着画板写生的少女。
他的故乡只是一座小城,比起测量之城,他们这些小城居民的生活都很艰难,但却有人性,温暖无数倍。
他还说,他有一位生活在黎明之战时期的外公,那位外公在死去时也是个年轻的士兵,外公喜欢乐谱,小时候会抱着他的妈妈在冬天的檐下敲打冰棱,声音犹如最清脆的乐器。那些乐谱即使外公上战场了,也一直放在背包里。
后来外公死在了冻结的冰河里,像无数个年少的士兵。
“我们到底在……为什么而争?”年少士兵断断续续地问。
“这一辈子,除了那些冰冷的数据、被严格划定的人格、无法跨越的阶级、防止情绪过载的人生……除了这些,我们在为什么而活?”
“城邦的秩序,社会的齿轮,蚂蚁一样庸碌的劳动者……我们为了一座‘完美’的城邦,兢兢业业一辈子,我最后……却成为了谁?”
“长官,你能……告诉我吗?”
“你……”玥玥低声说,却发现眼前的士兵闭上了眼睛。
她孤零零地站在黑雾之间,抱着死去的士兵。
这究竟是谁的错?
制定这一切的阿克托没有错,为了保存资源的黎明系统没有错,渴望生存的普通人没有错,甚至连文明的入侵者【他维】也是为了生存,没有错。
不知不觉间,明明绝大多数人都做出了最好的决策,事情却不可避免地向这里滑落,没有幸存者。
耳麦里传来澈的声音:“你到了吗?”
“没有。”玥玥说。
“有新消息。”澈说:“城主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