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事事需要等价交换,于是,我收取了他们身体中的一部分,作为代价,完善自己。
……我并不为此感到愧疚,也不为此而该承受罪恶。
我帮助他们成为他们向往的人,带领他们走出束缚,走出无知的生活。让他们避免在一年的世界游戏结束后,依然是一名无法自保的,被束缚了羽翼的普通孩子。
他们在新世界的庇护下,生活在灿烂的阳光下。
却有人觉得,我是个恶魔,诱拐了他们寄存在孤儿院中,如同物品一样的孩子。
……但即使是没有强大判断能力的孩子,也不该由别人代替他们去选择他们的未来。
我并未诱导他们,我只是单纯的询问罢了,我并未为自己的私心而说出半句利益化的言语。
而事实证明,现在这些孩子,将不再是被捆绑在他人身边的物品。
或许,他们成为了冒险玩家,或许,他们成为了装备锻造师,或许,他们成为了极其优秀的信息检索者。
他们的潜力,不该被他们的年龄束缚。
在我做出这些决定之前,我便已经做好了被揭发的准备。
我教会他们成长,成为他们的人生导师。
从此以后,能决定他们成长的,只有他们的能力和幸运。
没有人应该成为理所应当的逃避者,除非他们自己心里愿意。
而一旦他们决定为了这片热土而努力,我便满足他们,
死亡不会因为谁是小孩,而就此放过谁。
拍卖会的那场爆炸,吕树,你觉得会没有无辜的孩子为此消亡吗?
如果他们当时是一名拥有自保能力的玩家,他们的生命会为此无意义地消失吗?
那么为此指责我的你,是否能为他们无意义的死亡而负责?
既然不能负责,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拽着我的手,指责我?
人类的强大和生长,建立在他们对于力量和未来的渴望上。
……而我教会了他们这些。
我使得他们得以自然生长。”
……
诺尔说这段话时,语气很静,语声很缓。
所有复杂的情绪糅杂在一起,通通映射在了他一双通透的瞳孔中。
他看向吕树的眼神,前所未有地平静。
没有被揭发的羞恼,也没有被指责的愤怒。他只是面对着夜空的雪色,说着这些话,像是并未看到汹涌的弹幕一般。
此时夜色显得很静。
……只剩那个绿发女人还在尖叫。
“——你承认了!你承认了!你承认你诱拐了我的弟弟妹妹,拿他们做人体试验,你承认了——你活该被惩罚,被谴责,你这种对孩子下手的家伙,根本没有资格成为顶尖玩家——”
“闭嘴。”
诺尔抬起头。
他原先如镜子般平静的眼眸里,此时满是突然涌出的杀意。
雪落在他的身上,却被一股诡异的热量蒸发,他的眼中,此时渐渐泛出了血红。
“你不配质疑那些孩子们的努力。”他突然迈开步子。
他的手中,出现了极其锋利的丝线。
“你看看你这个模样。”诺尔俯视着倒在地面上,十分狼狈的女人:“——你可曾看过你的弟弟妹妹们,在孤儿院待的有多绝望?
你用爱掩饰你卑劣的安心感,自己远离了这些照顾孩子的麻烦。
我并未阻拦孩子们回去,也并未阻拦他们寻亲。只要你想,你大可以将你的弟弟妹妹接回去,只要他们自己愿意。
而你,先前不去求助大型组织,却在我将这些孩子培养出来后,拿了其他组织的利益,跑到我面前,辱骂我——你和那些卖子求荣的家伙又有什么不同?”
“以爱为名的绑架罢了。”他的眼中流露出嫌恶:“你让我恶心透了,人类。”
绿发女人咬着唇。
她的眼里,有着如烈火般燃烧着的仇恨。
“让开,吕树,你听到我的话了吧。”诺尔侧头看向吕树:“你能理解我的,对吗?我听说你能看出一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那你觉得,我符合你心目中对于‘好人’的印象吗?”
吕树并未退让。
他的手,依然紧紧捏着诺尔的手腕。
烧伤的组织液缓缓渗出,黏在诺尔的手腕上。
“你承认了?”
吕树忽地说了这么一声。
“什么?”
“承认你对孩子下手的行为。”吕树说。
“我并未认为这是‘下手’。”诺尔说:“我认为,我在给予他们选择的权利。他们大可以拒绝我,或许离开我,但事实上,他们普遍愿意留在我的‘新世界’——我给了他们追逐未来的力量。”
吕树猛地松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