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可以倾诉,没有人可以沟通,真实的想法必须要用自私的话语掩盖。
他以前也想过,在这场游戏里,也必然有着和他抱有相同心思的人,只是他们注定无法彼此交流。
在这样的世界里,他们注定彼此会是一座座孤岛,只能抱着各自的理想,各自而战。
但现在……有人明确站在他面前,告诉他。
她也是孤岛之一。
但不同的是——她似乎不理解其中的危险性,甚至于傻到在这种情况下说了出来。
他几乎是想拽着她的衣领,告诉她——她如此针对他,像自毁一般要杀了他,只是一场愚蠢至极的“撞车”行为。
但此时,正在面对着这种无知的同胞的他,必须对此嗤之以鼻。
他必须用着最为恶意的话语,批判她。
“有意义吗?”
苏明安的神情凝滞片刻,便重新挂上了笑容。
面对着与他想法一模一样的水岛川晴,他笑得极其讽刺。
“解救翟星?水岛川,你是要存心和主办方作对?”
“——怎么会是作对!你居然还在笑?有什么好笑的!”水岛川晴的情绪如潮水般涌动起来,她咬着牙,情绪极度激动:
“——你这种人怎么可能明白!就算它现在没有意义,我也正在赋予其意义!终有一天,我一定会,把有姐姐在的那个家园解救回来——”
“就算晋升为掌权者的最高级别身份,你以为就能完成这种事情了?”苏明安冷笑一声:“谁答应你的,你自己幻想的吗?”
“我求过主办方——他们承诺过我的——”水岛川晴嘶吼着:“我绝对,绝对能把家乡赢回来,至少,绝对不能落在你这种人手里——”
苏明安的笑容更加真实了点。
……他似乎,似乎,是找到了一条,全新的道路。
除了全部完美通关之外的全新道路。
他或许应该感谢这个疯狗一样的水岛川晴。
“那要幸亏你失败了。”苏明安说。
“苏明安,你对我的一切,一无所知。”水岛川晴盯着他,忽然冷静下来:
“你的见识太短浅,经历太少,你从未体验过挣扎在生死线上的痛苦,也没有体验过家族被夺的耻辱——要是之前,我只能怪你想不到赎回的这一点,而现在,拒绝了赎回家园,依旧选择要支配整个世界的你,自私至极。”
“你想否认我的一切?”苏明安说。
“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学生。”水岛川晴盯着他:“你能够理解些什么?你又拥有些什么?”
她新长出的眼睛里面墨一般黑,像还未染上半点尘埃过,但边缘那乌黑的血却鲜明至极。
眼角含血的她,眼神一时冷得惊人:
“苏明安……你永远只会站在小人的角度看问题,只是一个经典的,一时获得滔天力量的底层人物——你心中没有丝毫的大义,对权利的渴望已经淹没你了。
从你刚刚成为第一玩家,献祭玥玥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的心中自私至极。
为了一个名号,你能冷眼看着同伴去死,你能毫无顾忌地抢夺他人的东西。
像孩童拥有了核武器,你的理想水准与你的实力完全不匹配。
……而我,我们这些人,见过的,经历的惨剧,比你多得多。
无论是我,还是我姐姐,甚至是爱德华,艾尼,阿道夫……他们的眼光,经验,看见的世界,都比你要好得多。
你不过是——
一时幸运的小人物。
被主办方关注的小人物。
走了狗屎运的家伙。
本来是个学生的你,苏明安,为了一点眼前小利向同胞挥刀的你——你太不配了。”
苏明安听着水岛川晴字字泣血的话。
他能理解她的话语,毕竟在她看来,自己确实是绝对的敌人,而又没有因为她的话而表现出半点的感化,
但他无法原谅她的行为。
……但凡,她能多思考一点,也不至于将她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
她太蠢了,蠢又天真。
就像一腔热血的少年漫主角,以为努力就能成功,以为大声嘴炮就能让他“幡然醒悟”,以为只要她努力潜伏那么多年就能有好结果……
但其实,她面对着的,正在唾弃着的最大boss,其实自始至终与她目的相同。
……而她一直都不会知道这个真相。
因为这个boss也同样地,平等地,爱着她所爱着的那个世界。
苏明安笑了笑。
他像是在出演一出滑稽的舞台剧,在对着自己的理想疯狂批判。
“说得好听,但太过天真了,水岛——赎回你的家园,然后呢?
你无法拥有绝对的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