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没有用？”苏明安说。
“没用，没用，都说了精神状态是没办法通过治疗调整的，就算你感觉治疗后有所缓解，也是生理上的刺激，这种东西并不是我给你抬抬血条就能改变的。”林音高声道。
“那茉莉呢？我记得之前她的治疗，对我的精神状况真的有所调整。”苏明安说。
“茉莉可能拥有这方面的治愈天赋，能让你舒服很多，但其实也是从生理上调整你，就像是大冬天洗一次热水澡一样，是个人都会感觉精神舒适。只不过我的水比较凉，她的水比较热，所以你觉得她更舒服！”林音说。
“……你说话好怪啊，林小姐。”
“我觉得彼此彼此。”
林音伸手，“唰”地一下把密闭的窗帘拉开，露出外边主神空间养老区的风景。
下棋的中年人坐在街道边，弯腰的妇女笑呵呵地为花园子浇水，从这里，甚至能听到“胡了！”的高声叫喊。
无论怎么看，这片区域，都是一片养老区。
像是一片不染世俗的桃源，这群人，在这里过着隔绝危险的休闲日子。
林音知道住在这种地方有助于放松精神，但这也太偏了……每次从中心广场跑过来都要花好久，才能亲眼见到第一玩家。
传说中的第一玩家现在就站在房间里，表情很无辜。
他的身后站着两个女孩，地上则是趴着两只猫，一只黑一只白，由于那只白的实在太胖，趴在地上就像趴了一只摊开的厚面饼。
“好好的龙国冒险玩家区不住，跑这么偏僻的地方来住养老服……”林音叹了口气。
虽然现在的休息时间看什么都很美好，但她可还记得这第五世界的阴间。
阴间，阴间，简直太阴间了！
还不是那种摆在明面上的阴间，而是正正常常一个让人寄托了无数愿景的异世界，让你心生向往，让你感觉和平安宁。
……然后表演一个把所有美好的东西撕裂给你看。
它会告诉你，你希望的美好是假的，你憎恨的仇人是假的，你背负的身世是假的，你一生以来一直奋斗拼搏的东西都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只有被写好的结局是真的。
到头来，除了第一玩家，他们这群人完全没有参与感，就像颗陀螺一样被各种剧情抽着打，在各种势力纷争中夹缝生存，疲于奔命。
“所以，缓解精神状况真的只能靠睡觉了吗……”面前的第一玩家看上去居然有些高兴。
“你高兴什么？”林音狐疑。
她的旁边，吕树淡淡开口：“这是分身。本体一睡觉，他就能到处乱跑。”
林音悚然。
她又仔细看了一遍面前的青年，怎么看都和本体没什么两样。
……吕树是怎么看出来的？
吕树看着分身：“苏明安他现在在睡觉？”
“我也是苏明安啊，如果可以，希望你可以用本体来称呼他。”明笑着回应着。
“你看上去不像个好人啊。”吕树说：“我不太想承认你是苏明安。”
“是吗？我以为我的形象更符合你们关于【好人】的认知。”明摊开手：“毕竟大家似乎更加喜欢这样的第一玩家。”
“回答我的问题吧。”吕树不为所动。
“他现在确实在睡觉——不过你们放心，没有他的命令，我是无法自主行动的。”明说：“所以我现在的一切行动都在遵从他睡前的命令，你们大可以安心。”
“他要你做什么？”
“带这个跟随者小姑娘，加入我们的大家庭。”明的手在青晴肩上拍了拍：“本体说要让她融入正常小孩子的环境，比如幼儿园什么的，他不指望她去战斗，只是说她以前生活得比较苦，想让你们多多照顾她。”
林音凑上去，伸出手，和青晴握了握手，口中发出“哇哦哇哦”的声音。
“真没想到，npc居然真的可以带出来。”她想到了什么，笑了出来：
“真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带npc回来。npc还普遍那么信任他……苏明安，他也有着比较特殊的身份吧，就像那些个什么观测者一样。”
“至少不是没有理由地突然杀人，这样危险的身份。”明意有所指。
吕树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他一直很警惕这个和苏明安长得一模一样的分身。
吕树从小就很敏感，早在还没被灭族时，他就能看出族里哪些人笑里藏刀，哪些人又是真心待他。
他的爷爷告诉他，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族外的世界是怎样的，正常人的三观又该是怎样。但他全然没听进去。
他觉得，只有他自己看到的东西才是真实的。
他很信任自己看人的眼神。
而现在，这个表面看上去和苏明安一模一样的分身，甚至性格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