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她才恍然惊觉自己的失声,脸红到了脖子根,她紧咬着牙关,再也不敢出声了。
他本就是一个情场浪子。
是一个让女人为他而疯狂的情场浪子。
没有女人可以逃出他的手掌心的。
只要他想,他就一定可以得到。
只是,除了那个女人。
摇摇头,他不可以在这个时候想起伍嫣然来,他只要尽情的玩弄着怀中的这个替代她的小女人就好了。
吻,再一次的落下。
却不再温柔,而是如排山倒海般的热烈,吮着她的唇时,他的舌也长驱直入,“妍儿,给我。”伴着吻的低唤就如同那醇香的酒液让人在迷幻中只悄悄的迷失了自己。
“贺哲。”她下意识的随着他的低唤而轻唤,似乎只有叫着他的名字才可以让她多少疏解一下身体里那不住涌出的奇异的渴望。
他就象是她的一个靠山,可他,又不给她依靠。
那便迷失在自己的幻境中只不想醒来。
心已迷失,迷失在他或她的温柔之中。
却谁,也不知。
那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肢体的接触都让她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那年那月的那九十天,从他第一次要了她之后,也许,就注定她此生再也逃不过他了。
所以,才有了此刻他与她的温存。
可幸福,却是遥遥无期。
“给我,好吗?”轻声的问着,这是他一贯以来的温存,只除了那一次,那树林里的唯一一次。
黑暗中,她闪着眼睛,她静望着他的身体轮廓,那份熟悉的感觉让她快要窒息了般的想要,却又是让她那么的卑微。
如果这所有都不是一场交易,如果这所有都与钱无关,那般,该有多好。
可偏偏,所有的初衷都是因为她要向他借钱,而他,想要她的身体。
他的吻如雨点般的落下,点燃着她身上的每一寸的肌肤。
他要她,不过是想要消解那三年多以前的恨罢了,否则,恨意滋长的后果就是他越看着她的这张脸而越不舒服。
想要放过她的,却因为青雅而让一切都走了样而变了调。
潜意识里,他甚至想如果她是真的不想让青雅生下他的孩子该有多好。
那是一种什么意识?
似乎,他希望她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他,只为,她拥有这张脸。
为什么那么象?
他无数次的问自己,记忆里两个截然不同的伍嫣然悄然乍现,而她,似乎更象那后者,象那改变了之后的伍嫣然。
这,便是她与他的孽缘吧。
解也解不开。
可孩子们,究竟要怎么办呢?
他们想要爹地。
有一瞬间,她真的很想告诉他,她就是三年多以前的那个假的伍嫣然,可很快的,她又困惑了。
他曾经说过,他不喜欢孩子。
他之所以要留下青雅的孩子不过是因为要满足他母亲的要求罢了。
他也不会娶她,他要迎娶青雅的消息s市已经闹的沸沸腾腾了。
可他,居然在要迎娶他的新娘的时候与她……
心里,是说不出的感伤,现在的她又在扮演着让她难受的角色。
“想什么呢?”他低问,语气里有些微愠。
“啊……”她惊醒,两手下意识的圈住他的颈项,“贺哲,你,你要干什么?”
“开灯。”他故意吓她,可迈出浴缸的脚步却是直奔卧室里的那张大床。
真想,再演绎一次三年多以前那一个晚上的所有的画面,可惜,身上的女人不是那个她。
为什么,那时候的她可以那么温柔,可以那么恬静,可以那么贤惠呢?
他喜欢那时的那个她的身体,喜欢她做的饭,喜欢他看报纸的时候她在整理房间的感觉。
可就在他以为自己又一次的爱上了她的时候,她却将他从天堂推向地狱,让他开始对她就只有了恨。
伍嫣然,你到底是谁?
一声低吼后,他的身体终于归来了平静。
余波,余晕,写下了这壹夜里最浓墨重笔的最后一瞬的极致。
她听着他的喘息,一切,都象是一场梦中般的不真实。
她又是卑微的走进了他的生命里。
黑暗中,他就趴在她的身上,久久,也不曾移开。
她闭上了眼睛,想要在安静中来沉绽自己紊乱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