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盆子果酒的制作虽然简单,几乎有手就会。
但是,这里头却有不少细节需要注意。
其中,清洗覆盆子的时候,务必要将水分完全沥干。
否则制作出来的果酒会很容易变质变味。
另外,中间加糖的时候,用冰糖最好。
因为冰糖的甜味比较纯正,不易起酸。
实在买不到冰糖,用白糖也可以,只是做出来的果酒质量会略低一些。
最后,密封的容器务必要无水无油,连水气都必须清除干净。
而且存放在阳光无法直晒的阴凉处。
若是被阳光直晒了,果酒就会出现变质的情况。
李青峰深谙这些道理,因此在制作果酒的时候尤为细致。
如此,等他忙好之后,暮色已经降临,村子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
子衡从阁楼上看完书来到一楼的时候,见爸爸今天居然还没有做饭,不免问道:
“爸爸,我肚子好饿了,你为什么还不煮饭?”
说着,啪嗒啪嗒的跑到灶台前查看。
可不是没有做饭。
真的连白米饭都没煮。
李青峰从客厅的储物柜里拿了一些东西过来,说道:
“今天咱们不在家里吃饭,等下爸爸带你们去别人家里吃。”
“去别人家里吃?”子衡好奇,“是浩奇哥哥家还是四爷爷家?”
“都不是!”
李青峰没多说什么,收拾好了东西,就带上两个孩子还有一些礼物出发了。
这会儿夜色还不算浓郁,灰蒙蒙的暮色就像巨大的幕帘掩盖在村子上方。
隔绝了蓝天白云,也隔绝了阳光。
入夜的村子即便是盛夏时节也是微凉的,更不必说这样的春季了。
父子三人走在宽敞的村道上,夜风习习,归鸟喳喳,水声哗哗。
越往村头靠近,李青峰的心情便又越发的低沉一些。
一路上都是子衡在咿咿呀呀的说个不停,他就是时不时的应和两句,几乎没怎么说话。
等他再度来到卢庆林家门口的时候,一股强大的窒息感瞬间笼罩而来。
仰头看着攀附在墙头上的扶芳藤跟冒着新叶的凌霄花,李青峰的脑海不由得涌上了卢晓月说起花木时的模样。
那姑娘喜欢侍弄花花草草。
每次跟她聊起花木,她都会笑得眉眼弯弯。
犹记得有人说过,一个喜欢花,爱养花的人,性格多数是温和的,也多数会有一颗热爱生活的心。
卢晓月的确很温和。
也很热爱生活。
明明从小就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却依旧温柔对待这个世界。
从来没听她说过谁的坏话,也不见她抱怨天道的不公。
她就那样静静过自已的小日子。
不打扰别人,也不伤害别人。
从来都是别人去伤害她。
李青峰深吸一口气,心想,自已一个外人都能有这么深的感触,那就更不用说卢庆林了。
一想到卢庆林,便赶紧振作了神色,大步朝里走去。
“庆林叔。”李青峰一边往里走,一边高声喊道,“庆林叔,在家吗?”
“啊?在、在呢。”堂屋黑漆漆的。
没有开灯。
但却传出一个沙哑无力的声音。
李青峰快步来到门口,抬眼往里看去。
只见乱糟糟的屋子里遍地都是一坨坨的纸巾。
还有水桶、盆子、热水壶、鞋子、碗筷之类的日用品胡乱摆放在地面上。
卢庆林侧身躺在沙发上,面色苍白,一双眼睛无比空洞。
直至好不容易将来者看清,那黯淡的目光才有了丝丝神采。
双唇颤动着张开,声音还没发出,眼眶就先湿润了:“青、青峰?”
“庆林叔!”
看到卢庆林变成这样,李青峰虽然早有预料,可等亲眼看到了,却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急忙小跑进屋,将想要起身却无力起身的卢庆林搀扶起来。
卢庆林瘦了。
短短几天时间内,卢庆林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脸也有些脱相了。
要不是跟他相熟,很难将眼前的小老头跟先前的卢庆林联系到一起。
卢庆林抓着李青峰的胳膊,坐直了身体。
面色虽然难掩悲痛,但又挂着些许尴尬。
他极力咧着嘴巴,想让自已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可这违心的笑容却将他苍白的双唇暴露无疑,更显憔悴。
他轻声道:“家里乱哄哄的,青峰你别见怪。”
说着,又去看李青峰背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