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话刚落,身边有老人叫起来:“小九,你回来怎么不上二奶奶家坐坐。”
“你小时候很喜欢吃三爷爷烧的饭,这回回来怎么不去我家吃我烧的狮子头了?”
“小九这是和我们生份了,不像小时候那样缠着我们了。”
姜酒掉头望着身侧的老人,一瞬间时光回朔,她似乎回到了十五岁前。
古镇,爷爷,乡邻,那么的欢快热闹。
姜酒眼睛热了,她含笑望着身侧的老人:“这次有点忙,下次我一定抽时间回来陪你们,到时候别嫌我烦你们啊。”
“不烦,我们巴不得你来烦我们呢。”
“下回回来,一定要来我家吃饭。”
“我家的冬枣树没人偷了,要是下回你回来赶上,全给你。”
“好,下回回来,我一定到各家去溜达一圈。”
姜酒说完望向李忠:“我们走吧。”
李忠巴不得立刻把姜酒带回江城,以后他不送太太回沙溪了,太吓人了,就差那么一点,他都要被吓死了。
两个人上车,后面老人纷纷摆手,姜酒顺着车窗往外看,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下次再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们中又有多少人还在?
前面驾驶座上李忠平复了下来,他望着姜酒感叹道:“沙溪的老人真热情真好。”
姜酒抽了抽鼻子,认同这理:“是的,小镇上的人淳朴而热情,可惜我不能经常回来看看他们。”
之前她上大学,还能寒暑假回来住一段时间,有空给他们看看病。
自从两年前嫁给陆时宴,她再也没有回来过。
前面李忠沉默了,好半天才开口:“一切都会好的。”
他话落不想姜酒伤心,转移话题:“太太,先前我以为你不见了,都吓死了。”
姜酒看出李忠确实被吓得不轻,不好意思的道歉。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在山上待了两三天,身上臭了,下山买了套衣服换上,又逛了逛,倒是让你受了惊。”
李忠立刻摇头:“没事没事,就是我怕你,怕你?”
姜酒看李忠说不出来的样子,笑着接口道:“你不会怕我跑了吧?我能跑到哪儿去啊。”
李忠憨厚的笑:“是我想岔了。”
姜酒猜测李忠会担心,恐怕是陆时宴和他说了什么,要不然以李忠的心性,不可能会想到她跑什么的。
不过姜酒什么都没有说,接下来她靠在车背上闭目休息,直到手机响起来。
姜酒低头看了一下,电话是陆时宴打过来的。
“你现在到哪儿了?”
陆时宴的声音透着压抑的不快,一听就知道他心情不好。
姜酒没有触他霉头,问他怎么了?她淡淡的说道:“才上高速。”
陆时宴的声音立刻冷了几分:“这是乐不思蜀的不想回来了?要不要我再给你几天时间,让你在沙溪玩个尽兴?”
姜酒蹙了蹙眉,勉强提起精神应付他。
这三天她给苏怡宁施展九转回阳针,今儿个又一直紧绷着神经,直到现在才放松下来。
她整个人很累,一点也不想说话。
但她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陆时宴。
“你有必要这么阴阳怪气的吗?我过来是你答应的,现在才下午,还没到晚上呢,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陆时宴没想到姜酒竟然敢如此不客气的和他说话。
他阴郁的心情达到了顶峰:“姜酒,你这刚出去三天胆儿就肥了?看来还是我收拾少了,你回到江城,马上给我来仁爱医院。”
陆时宴说完叭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姜酒想到稍后陆时宴可能会为难她,心情莫名的烦躁,她生气的把手机扔到一边,闭上眼睛。
前面驾车的司机李忠看出了她的心烦意躁,一句话说不出来。
银灰色的宝马车一路急驶,直奔江城仁爱医院。
天微黑时,姜酒赶到了仁爱医院,陆时宴的特助江屿正在医院门前等她,看到她,江屿提点了一句。
“太太,总裁心情不好,稍后你说话别那么冲。”
江屿知道姜酒并不若表现出来的那么温顺柔和,她身上是有刺的,只不过自家总裁拿捏了她的把柄,她才忍住的。
姜酒拢了一下身上的针织衫,抬脚往医院里走,她一边走一边说道。
“他是债主,我敢和他冲吗?他要不高兴,我马上就要被他送进监狱里去了。”
江屿怔住,不知道如何接这话。
两个人沉默的一路走进苏怡宁所住的病房。
病房里,除了陆时宴,顾临川和宋南霆二人都在。
三个人听到动静,齐刷刷的掉头望着姜酒,相较于顾临川和宋南霆眼神中的希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