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山原本想去追,却被喜凤拉住了,两口子因着那黑影便吵嚷了起来。
喜凤大倒苦水,生怕这事儿闹不大一般。
谢青山只觉丢人,铁青着一张脸不说话,青山娘不断地抹着眼泪,也不敢吭声。
生怕再多说一句,喜凤会闹得更加不可开交。
谢方正原以为生了多大的事儿,这番听了缘由,不由窝火。
他昨儿个和婆娘在地上凑合睡,这眼看着才刚刚睡过去,却又被谢青山一家给吵醒了!
此刻,他只想快些摆平了这事儿,回去继续睡觉。
“青山,不是叔说你,这大家伙儿都赶了一天的路,你们两口子有什么话不能明日再说,非得整这一出?再说了,你若抓着证据倒也罢了,咋还因为这捕风捉影的事儿闹上了?”
喜凤见谢方正帮她说话,气势顿时就比之前还足了几分。
“可不是,里长叔,我平日里帮他照顾瘫子娘已经够苦了,你说这谢青山的心是石头做的不成,居然当着整村的人冤枉我!”
众人唏嘘,大家伙儿都知道谢青山为人老实宽厚,如今,若不是真见着了什么,只怕也不会跟喜凤闹。
不,从头到尾,都是喜凤自己一个人在闹。
谢青山和青山娘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话!
若喜凤真有那么清白,为什么还阻止人家青山去追那男人呢?
这摆明了就是在欺负老实人啊!
大家伙儿不禁有些好奇,刚刚跑掉的那个野男人究竟是谁呢?
不过,大家看看热闹就罢了,谁也不会傻到替谢青山出这个头。
谢方正又说了谢青山几句,就让大伙儿各自散去了。
卫窈窈撑着下颌看着这一幕,一回头,就对上了一双亮晶晶的眸眼。
是慧姐儿!
“喜凤嫂嫂定是在说谎。”慧姐儿低低道。
“这你也知道?”
卫窈窈是真的诧异,她原以为兔子单纯,分不清黑白呢。
慧姐儿点了点头:“青山大哥人很好的,跟我大哥一样好。”
“那可真不一定,你就没觉着他常年黑着脸,跟谁欠了他银子似的?”卫窈窈龇牙。
“我大哥没有。”
“他有!”
“没有······”
“有!”
牛车里传来了争执的声音,谁也没有注意到,此时,谢辞正站在牛车旁。
等他意识到自己偷听的举动后,忍不住皱了皱眉,便转身离开了。
隔日一早,卫窈窈一睁开眼,就听谢辞那沉肃的声音传来:“这几个字重写。”
卫窈窈心中好奇,掀开帘子,就发现谢辞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堆散沙,又拿了枯树枝在散沙上圈了几下。
慧姐儿和成哥儿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阵,纷纷拿着枯树枝一笔一划地重新写过。
原来,谢辞这是在教他弟弟妹妹写字啊。
卫窈窈撑着下颌,百无聊赖地朝谢辞圈出来的那几个字看了去。
好丑!
这鬼画符能叫字?
正想着,一个声音突兀响起:“阿凝小姐,我是谢耀宗,我爹是里长!你饿没饿,这是我特意给你拿来的玉米面馍馍,我娘特意加了不少糖进去,可好吃了。”
经了昨晚的事儿,谢耀宗倒是明白了,想让谢六畜将阿凝小姐这棵摇钱树送他家去,只怕是不能够了。
所以,他必须要出手了。
卫窈窈看了看谢耀宗那满是讨好的笑脸,又看了看他手里的两个黄澄澄的东西。
就这?
还来讨好她!
谢耀宗见状,只以为她馋他家玉米馍馍,嘴角扯得越开。
“阿凝小姐,我知道你这些时日跟着谢六畜那破落户吃尽了苦头,你放心,我家定能顿顿给你玉米馍吃!”
破落户?这个词儿倒是有意思。
卫窈窈笑眯着眼朝谢辞打量了去,本以为会看到他生气的模样,谁知道,清隽俊秀的少年人依旧一丝不苟地检查着弟妹的字迹,就像完全没听到谢耀宗的话一般。
她不禁有些失望,撇了撇嘴,再懒得多看谢耀宗一眼,趿着鞋子就跳下了牛车。
谢耀宗压根没想到卫窈窈会是这个反应。
他下意识要追上去,脚底一软,似是踩到了什么,他垂头看去,竟是一大坨牛粪!
他黑着脸就想揍那拉屎的老牛,转瞬又想起那老牛本是自家的,只能生生忍了一口气。
他可不会白白让谢六畜拿着他家东西去充门面!
眼看着卫窈窈已然走到了谢六畜身旁,还撑着下颌,盯着地上的散沙看,他忙追了上去。
“阿凝小姐,你昨晚还睡得舒服吧,我爹担心你休息不好,就专程将自家牛车腾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