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且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是戚许发来的信息。
小黄不依不饶,蒋聿被带去了派出所。
当时她大致浏览了一遍,又看了看上门探望的姜广涛夫妇,就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陶禧大概也猜到了微信的内容,笑的意味深长,“姜儿啊,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呢?听到你住院的消息,我和你爸都吓坏了。”
姜且把手机锁上,从容不迫,“有劳阿姨记挂,不过我晕倒的消息,只有姜氏内部的人才知道,你们是从何处听到的风声?”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嘛。”
陶禧耐人寻味,“你爸爸现在虽然不在公司了,可对你,还是很关心的呀。”
“关心我什么时候撑不住,好挺身而出坐收渔翁之利吗?”
姜且朝变了脸色的陶禧笑了笑,“阿姨,这里没有外人,就不用演戏了。”
“长辈好心好意来看你,你不要不知好歹。”
姜广涛听不下去了。
姜且一愣,把视线转移到落座之后就没说过话的姜父身上,“原来您嗓子没事啊?我还以为是我生病了,您急的说不出话来了呢。”
姜父眯眸,“我瞧你面色红润,精力充沛,并不像是虚弱的样子,该不会是觉得工作辛苦,故意躲懒演戏吧?”
姜且抬起正在扎吊瓶的手给他看,“您为什么总是喜欢从门缝里看人呢?在您眼里,我这个女儿究竟是有多不堪?”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了解,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能受的了这份辛苦就怪了。”
“您不能因为我把您请出公司,就故意往我身上泼脏水呀,自小我就不在您身边长大,回来后没多久您就把我嫁出去了,我在您身边的时间,还没有保姆时间长,对于不了解的人和事,最好还是不要乱说,不然就太不负责了。”
姜父每次来都被她气的脸红脖子粗,“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
“在这件事上,我的确问心无愧。”姜且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我自知初来乍到,没有您经验丰富,所以凡事都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对待,生怕出一点差错,幸好的我付出和回报成了正比,甚至——”
姜且幽幽补了一句,“还发现了您在职期间的一些问题。”
对于自己做过的事,姜广涛比谁都心知肚明。
他脸不红心不跳,“那又如何?”
“前尘往事我已经不想与您追究了,换做我是您,就老老实实的享受晚年生活,何必还节外生枝去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
还不等正主搭话,陶禧就已经先一步把话茬抢了过来,“这话说的好让人摸不着头脑,你自己经营不善,怎么总喜欢把责任推卸到别人头上?”
“我推到谁的头上了?每一个项目每一份合同都有签署和开展日期,是谁在职期间完成的一目了然,还用的着我推脱吗?陶阿姨,敢做就要敢认啊,那些进了我爸口袋里的好处,您也享受到了不是吗?”
“你少胡说八道,老姜兢兢业业,没有出过一点纰漏。”陶禧急了。
“有没有不是您一张嘴就能说了算的,更何况我已经说过不追究了,您又何必恼羞成怒?”
姜且太清楚她现在的反应是怎么回事了,“病房里严禁喧哗,您要是情绪再这么激动,我就只能请您先一步离开了。”
不卑不亢的一句话说完,陶禧和姜广涛都陷入了沉默。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说话。
姜且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
蒋聿如今被警察带走了,他是过错方,想要被保释,如今必须要征求小黄的同意。
他们是在等着她为蒋聿求情,好趁机提要求。
她才不会叫他们得逞。
姜且优哉游哉的扒拉床头柜的果篮,“这是给我的?我就说您不了解我,还不承认,这一兜子水果,没有一样是我爱吃的。丢了也可惜,等下叫保洁拿去喂楼下的流浪猫吧。”
她煞有其事的叹了口气。
姜广涛对姜氏的欲望,一直都在,从未消失,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志在必得了。
这些她不是不知道,但这层窗户纸,她才不要主动挑破。
见她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过了片刻,陶禧到底忍不住了。
“姜儿,现在没有外人在,在你爸和阿姨面前,你就不要逞强了。”
陶禧惺惺作态的说,“姜氏最近的动态我们一直都有在关注,即便老太太给你留了‘左膀右臂’,但和自家人比起来,他们终究是外人,拿一分钱出一份力,靠不住,公司终究还是要有自己的人才行。”
姜且从果篮里拿起一个快要烂掉了杨桃反问,“您的意思是,让我把位置还回去?”
“你是老太太指定的人选,这董事长的位置,自然是要你来坐,”陶禧算计的很好,“你父亲退居二线,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