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鸣脸色僵了一瞬,眼底闪过怨气。
可姜宁话说得有道理,他也不能强词夺理。
张之鸣想了想,忍下心底怨气,低声劝告。
“凌王妃,微臣都是为了您好,您也不希望将来回京之后被人诟病吧?”
女子插手朝政,京城那些老顽固们必然会非议。
姜宁道:“多谢张大人好意,只是不管他们怎么说,这事儿我管定了,谁若是不满,等回京之后找父皇参我就是。”
姜宁声音冰冷,气势凌厉,显然是心意已决。
张之鸣紧紧地握住了手,只能依然跟着。
虽然心底又恼又紧张,可如今事态紧急,也只能先跟过去看看究竟……
姜宁直接带人去了太守府。
张之鸣心底一紧,连忙问道:“王妃所说的贪污受贿之人,该不会是朱太守吧?”
姜宁挑眉,笑盈盈地看向他:“原来张大人也知道,既如此,之前为何不报告给王爷和我?”
“王妃莫开玩笑,微臣就是见您神色不对,这才有所怀疑而已。”
张之鸣眼底闪过紧张,面上勉强保持着平静。
姜宁道:“张大人最好不知情,否则我都要怀疑张大人也跟朱太守狼狈为奸,偷盗赈灾银了!”
说罢,姜宁冷冷地抬了抬下巴。
“逐月,带人封锁太守府,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出去!”
“是。”
逐月恭敬地应下,立刻带人把太守府里里外外地封锁起来。
张之鸣脸色阴沉,回头对身后的随从使了个眼色。
那随从会意,悄悄地离开了。
姜宁带人进了太守府。
太守府里,朱孝天正怀抱娇妾,格外惬意地喝茶听曲儿。
“老爷,这云水城一天比一天好,可都是您的功劳!”
“可不是吗?老爷,这次朝廷分来的赈灾银那么多,您究竟弄到手里多少?”
朱孝天左拥右抱,享受着两人的温柔小意。
听左边的美妾问起赈灾银的事,朱孝天肥脸一冷,直接把她从怀里推了出去。
“贱婢!老爷我什么时候贪污赈灾银了?再敢胡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臭嘴?”
那美妾猝不及防地被推在地上,摔得一声惨叫。
看着声色俱厉的朱孝天,她眼底闪过害怕,顺势跪在地上认错。
“老爷,奴家错了,奴家都是胡说的,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奴家一般见识……”
另外一个妾室眼神闪了闪,笑嘻嘻地道:“张姐姐,你可不是一次两次跟人说老爷贪污了,怎么,你是非要把老爷送到大牢里才甘心吗?”
朱孝天敏锐地听出那妾室话里的重点,脸色顿时铁青起来。
他怒视地上的美妾,骂道:“贱蹄子,你还跟谁说过?!”
贪污赈灾银本就是冒险之举,若是被抓到,说不定是要砍头的!
虽说凌王凌王妃没来云水城之前,他和晋王等人颇为嚣张,可如今凌王夫妻就在云水城,他哪里还敢如从前一样?!
再说了,如今凌王府的人正在严查贪污之事,就连从来镇定的苏志宽都觉得他逃不过这一劫。
若是他贪污的消息被凌王府的人知道,那他轻则做不成太守,重则掉脑袋!
地上那女子吓得瑟瑟发抖,恨恨地看向另外一个妾室。
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老爷,奴家真的没有乱说过,都是许姐姐诬陷我的……”
那许妾室讥诮一笑,亲热地挽住了朱太守的胳膊。
“老爷,我听她张妹妹院子里小丫头说,张妹妹不止一次跟家中弟弟吹牛,说您这次捞的油水这辈子都花不完呢!”
朱孝天气得两眼一黑,险些没晕过去。
“贱蹄子,你是非要害死老爷我啊!”
朱孝天恼怒不已,把许妾室推到一边,直接从脚上脱下鞋子,重重地朝着那姓张的小妾脸上抽了过去。
“老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那女子躲也不敢躲,只能委屈地生受了,哭得可怜又害怕啊。
许妾室则掩唇偷笑,在旁边煽风点火。
“老爷,您可得好好管管妹妹,不然若是被人知道您贪污了赈灾银,将来可就麻烦了……”
许妾室话刚落音,姜宁和逐月就带人闯了进来。
朱府的下人们胆战心惊地跟在后面,连大气都不敢出。
张之鸣更是脸色铁青,浑身怒火地盯着朱孝天。
若是来的时候,朱家安宁和睦倒也罢了,兴许朱孝天还能顶一顶。
可没想到,他们来的时候,朱家正好因为贪污的事在争吵。
这下好了,被姜宁听个正着,就算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