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可听到宋听檐也去了西岸,当即越出众官员,“他去了西岸?!”
侍卫见她如此激动,有些不解,“是,二殿下早便去了。”
“完了!”夭枝一时只觉自己操碎了心。
她原本以为宋听檐会安安分分呆在北岸,那处中游,离下游还有距离,不会有暴雨洪涝,可谓是安全至极。
如今他去西岸,西岸那场大雨,半个时辰就可以淹整座城,河面决堤,那是危险中的危险,稍有不慎,宋听檐就可能没了!
夭枝顾不得许多,当即起身出去,她必须赶在大雨倾盆倒下之前找到宋听檐,否则宋听檐的命簿就断了。
众人见她头也不回冲出去,一时间皆错愕在原地。
夭枝走远,棚中才慢慢恢复了些许精力,有人忍不住极轻议论。
“好在贤王殿下去了,否则真不知如何是好。”
“这雨竟还真给这女子料中,不过听来雨势并不大,会不会有问题?若是江湖神棍,我们会不会白折腾一番?”
一旁有人听不下去,“大家方才的着急全都忘了吗?若不是贤王殿下过去了,我们如今可是一点法子都没有!她既说了,我们就听着,可别又再来一波惊吓,我可受不住。
如今事态稳住,有人在外头顶着,他们也安下了心,开口都不急不躁了, “她既能算出落雨之地就已然不是常人,连钦天监都没有算出来,怎可能是神棍,难不成她还能掌控雨势?”
众人闻言皆安静下来,自然是都信了,皆等待太子殿下吩咐,毕竟准备物资也不是小事。
突然,外头又有人匆忙闯进来,连礼都来不及行,“殿下,西岸暴雨如注,已致决堤,水势太大,不过顷刻间便漫了城!”
宋衷君手中的半截指棒“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图上。
有人听闻此言,吓得脚一软坐在了地上,惊恐地双目圆睁,“方才她说的什么时辰,如今又是什么时辰?”
众人皆是心惊,不知何人看了时辰,惊魂未定地回道,“申时一刻,一分不差,一分不少……”
不过这简单一句话,棚中瞬间静下来。
宋衷君难得恍惚,颇为心有余悸。
不过片刻功夫,天气受西岸那处暴雨影响,这处也落了雨,斗大雨珠噼里啪啦砸落棚上,声响极大。
良久的静默过后,不知谁低声开口,“我的八辈祖宗哟,今日是真见神人了。”
此言一出,棚中寂静。
…
西岸大雨倾盆而下,雨太密集连视线都是模糊,肉眼可见的水位上涨,堤坝已隐隐有被冲开的趋势。
雨越下越大,耳旁是震耳欲聋的雨声,磅礴的雨帘之中即便有人也看不清。
夭枝马不停蹄赶到地方,这处已经是一座水城,百姓已然悉数撤离完,地方这么大,却不知宋听檐在何处。
她上前抓了一个衙役,“殿下呢?”
衙役骤然见到还有人逗留,本来准备呵斥她速速离开这处,听闻她问的是殿下,才反应过来应是官员,“殿下去了白家,带着白家以及几个大族往外迁走,现下已到戊牢山,你与我们一道,沿着这条路走,便能追上殿下。”
白家?那不是这次水患中的老顽固吗?
命簿中当时宋衷君见他们不听劝告,便强行以命令相压,不想这白家不惧皇权,以即便是朝廷也不能强迫他人离开故里,抛却祖宗为由,反而和宋衷君杠上,惹得其他几大家族见白家不走,他们也不走,城中百姓皆看几大家族为标杆行事,见他们不打算离开,便以为没事磨蹭不离,险些酿成大祸,也便是因为此,太子以权相压被白家状告到了京都,皇帝大怒,勘查过后发现太子处事不当,欲废太子。
好在是那命簿中的老者在,费了不少心思才劝动白家老头离开,且还耽误了不少时间,若不是老者往日与白家有几分交情,认的薄面,白家老头才既往不咎,否则恐怕是没那么容易让他们抛开一切顾虑跟随离开的。
也不知宋听檐是怎生说动,这老头可是块硬石头。
夭枝当即上了衙役的船,船转头就往戊牢山去,这雨大到一定程度,城中洪水已经漫了大片,到处都是汪洋。
情形危机,她坐在衙役的船上四处寻看,出了城许久才看到极远处山上一大群人往上走。
洪水蔓延,堪堪到山脚下,极为凶险。
她到了近处,当即下船上山,才到山脚便看见宋听檐站在不远处山石边上。
这处雨势稍小,不过伞已无用,他们都是浑身湿透。
宋听檐就站在山路边缘,看着山间的路,与当地山民商量哪条路最安全,可最快上山。
夭枝看他站在那个位置,心瞬间提起来。
山路本就狭窄,他还站在最外边,里头皆是人不断往上走,稍有不慎,他就有可能被撞出去。
这路旁下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