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榜衣锦还乡,可要是年纪轻轻仕途中止,只怕要抱憾终生。
林照夏笑笑,“我亦听王爷说了,他常说当初太祖设立司农司,是为了让天下百姓皆能食饱饭,司农司与六部并齐同等重要,现在看到司农司变成如今这般,他常常忧心不己。”
一番话听得周氏感动不己,“越王心怀大善。”
若天下百姓皆不再受饥荒之苦,那才是真正的天下太平。越王,忧国思民,是真正肯为天下百姓做事的皇家中人。
只是可惜了。
见周氏肯应下这事,林照夏便与她细细说了一番章程……
现在有周氏接手,可由周氏去联络更多像她这样的低阶的官员女眷,派些活计给她们做,一来让她们有活计做能拿些工钱贴补家用,二来施恩这些低阶官员,将来有朝一日或可能派上用场。
像他现在这样的情况,世家贵族枝枝蔓蔓,姻亲故旧多,关系复杂,权衡利弊,哪怕看好赵广渊,也不一定会投靠于他,多数会冷眼旁观。
若能先拉拢住百官中的中下层官员,也许会有意外之喜也不一定。
听越王妃一一分析,如何拿到最新衣裳样式,如何派活,如何维系这些关系,诸如此类,周氏只觉得混沌的脑子立刻就清明了不少。
刚才还只凭一股热血把此差事接了下来,可听越王妃说了一通,立刻就觉得此事若做好了,不只她能获得极大的益处,连带着夫君在京城都能混得开了。
心头忍不住一阵欢喜。又听王妃说道:“过几天鲁王妃娘家单家嫁女,约了我同去,你要是有时间便一起去吧。”
周氏又惊又喜,立刻就应了,“是,多谢王妃邀请!”
鲁王妃娘家那也是世家大族,她这样的七品小官家女眷,是不会有人邀请的。
周氏临走,林照夏让人送了她一副红宝石头面,她不肯收,“且收着吧,你这次家都顾不上了,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这心里过意不去。今后我们合作,就要亲兄弟明算帐了,不可以说不收银子这样的话了。”
周氏原只是想帮忙,但林照夏却把一成的股子给了她。周氏只好收受了下来。
回到家,周氏把那套红宝石头面拿出来细看,眼睛都亮了几分,这样一套头面,放到外头店里,至少得要上千两银子。她不过帮王妃做了些活,就拿到这样的报酬,觉得有些烫手。
等杜知书下衙回到家,周氏已经把饭菜做好了。
亲自端来,伺候他和两个孩子吃了,等吃完又仔细把碗碟收去洗了。杜知书在一边帮忙,很是愧疚,“我向恩师求娶你入门,原是想让你跟着我享福的,不想竟让你做这些粗活。”
杜知书原本以为考中进士派了官,家中得以改换门庭,从此也会有好日子过了,不想现在一家人还是过得紧紧巴巴,他都已经好几年没回乡过了。也不是路远,是没有多余的花销银子。
唉。
周氏见他又自苦了,待洗完碗拉他到房中坐了,悄声问他,“你猜我今日去哪里了?”
房子是租来的,左右两边也都是像他们这样外省来的小官员,声音说得大了,隔壁邻居都能听得到。想起在家乡,他们家的院子还老大呢,不由得嗟叹一声。
“你去哪了?”
周氏也不说话,只把今日得的那副红宝石头面递给他看。
杜知书打开一看,眼珠子都瞪圆了,“你哪里来的?”
家里有多少银子他是知道的,他的俸?也仅够一家人生活,这种头面没个上千两银子买不来,妻子是绝无余财去买这种精贵之物的。
要是别人,还会想是不是家里来人,向他行贿了。可他一个司农司的小官,谁会来巴结他。
“你捡的?”偷应该是不可能,他妻子不是那样的人。
周氏瞪他一眼,“这么精贵的东西,你捡一个我看看。”
“那你哪来的?”
“越王妃给的。”
“越王妃?”
周氏点头,遂把今日去越王府的事说了一遍。杜知书听了半晌不说话。
“你怎么了?”周氏推他,“你觉得我不该接这个活?”
杜知书又往那装着头饰的匣子看了一眼,摇了摇头,“王妃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哪里就缺人要找上你了。”王爷王妃这是想提携他们。
越王自从去了司农司,他看得出来,越王是心有成算的,不像其他王爷,领的差事都只是交给差事去做,而且亲力亲为。
越王是个务实的人。自越王来后,司农司从上到下都不一样了,改头换面的样子。
周氏又说王妃要带她参加各种宴席,“王妃说我自小读书,又善画,让我跟着多参加一些宴席,也好多看一看新式的衣裳头饰花样,看看贵人们都喜欢什么样式的。还让我多出门走动走动,若遇上像我们家这样的,家中女眷想接活的,就多派些活给她们,也好帮衬一把。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