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赵广渊便不是每天都来和妻儿团聚了。
查看了各处产业后,见出货量极好,每月进账不错,心里高兴,掌柜管事的都是得用之人,银钱上现在还算宽裕,他也能腾出手做些别的了。
秘密召见了蒋文涛,把大量文稿交与他,让他刊印出来,并在京城找处大的地方用作藏书阁,他将免费开放给天下学子,不论贫富。
蒋家姻亲有处书肆,之前合作良好,现在经蒋项明里暗里示意,已坐上了赵广渊这条船,已算是赵广渊半个产业。
玻璃坊原蒋文涛在管,但随着现在出货量大增,作坊设得再隐秘,蒋文涛也已不适合插手,若别人循着珠丝马迹查到蒋家头上,赵广渊怕是要断了蒋家这个臂膀。
还是让他回来管藏书阁更合适,也能帮他盯着京城各处。
安排好蒋文涛,赵广渊带着两个暗卫又秘密去了昌平县山里。
之前皇上把越地分给他做为他的食邑,他便做了相关部署。念着孙闾年纪大了,不舍他奔波劳累,便留他在昌平,还把京城的情报网交给了他。这大半年来,孙闾带着几千兵马在昌平山中训练,以便他就近所用。
赵广渊到时,孙闾迎到山脚下。
“殿下。”
“不必多礼。”
“殿下怎么冒险出来了?若有要事,只打发人前来告知便是。”孙闾对他冒险前来很是不赞成。
“无妨。我并未惊动陵区各处关卡,且行宫有安排替身。”
孙闾松了一口气,殿下现在虽然把魏德光收为己用,但皇陵奉先军足有一卫兵力,魏德光上面还有千总,千总上面有指挥使,殿下只收拢一个魏德光还是不够。
“奉先军指挥使是皇上的人,不好拉拢,一个魏德光已是够用。”
也不用魏德光做别的,只需给他行些方便就是。他也不会去惊动指挥使,不然恐打草惊蛇。
两人一路说着话进了山。
这处赵广渊还是头一次来,一路观察。
孙闾看见,解释道:“殿下放心,此处山连着山,大山套小山,位置隐秘,不会有人探到里面。且我们在外围设了哨卡,只要有人走近,会提前示警,连采药打猎人都不会靠近,只当这里被山匪占了。”
“还是需谨慎小心,莫大意。”
“是。”
跟着孙闾七绕八拐的,进了山腹,呼喝的训练声就清晰了起来。赵广渊不由得有些兴奋,紧走几步,到了一高处,站那里往下看。
山谷开阔的平地上,数千名士卒正手持木枪正做着各种动作,呼喝声响彻在山谷里。
看得赵广渊热血沸腾。
“孙将军辛苦了。”朝孙闾拱了拱手,“我年少只知打马游街,如今只能靠孙将军多多帮衬了。”
孙闾避了避,“殿下言重了。国公爷在世时,经常把殿下挂在嘴边,说殿下小小年纪,不怕苦累跟着他习武,还喜欢读兵书,喜欢听他讲战场上的故事,国公爷屡屡提起殿下,都是满口称赞,还说您以前最喜欢跟他到京畿大营,还闹着要跟他回函谷关……”
赵广渊听着目光中满是怀念。
因为上头有一个太子哥哥顶着,年少时他只知按自己的心意活着,如何快活如何来,不想读书就不读书,想学武就学武,母后都随了他,从来不拦着。
他从小跟着外祖父习武,学兵法谋略,只要是外祖父在京城,他都会跟他去京畿大营玩,看士兵们训练,与他们切磋……外祖父总会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
他还想跟外祖父去函谷关,可父皇却不同意。母后就帮着劝,说等他成了亲,就放他去找外祖父。
结果刚订了亲,外祖父就获罪了,外祖父没了,亲事也没了……
他也没能去函谷关。
收回思绪,对着谷中训练的兵卒,赵广渊目光幽深。
“我所学不过是纸上谈兵,不如孙老将军这几十年沙场实战,且我所学不过是皮毛,本以为及冠之后,可以跟随在外祖父身边,哪知天意弄人。”
提到吕国公,孙闾心头如坠了重铅,有种兔死狗烹的悲壮堵得喉头难受异常。
“不只你外祖父,你几个舅舅都是世所难遇的良将,只可惜……”
赵广渊拳头紧紧攥了攥,“总有一日我会为他们平反昭雪,还他们一个朗朗晴天。”
努力平复了情绪,又朝孙闾拱手,“还请老将军教我!”行了个小辈礼。
孙闾心中震动,急忙两手托住,“殿下折煞属下了。殿下旦有所求,属下无有不应。”
见殿下有心求教,心中竟有些许安慰,“我会把毕生所学教与殿下,教殿下如何掌兵,如何用兵。”
“渊深谢老将军不吝赐教。”
赵广渊在昌平的山中留了下来。
每日清晨与士卒们一起训练,间歇时与他们切磋,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