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一条街,租金是出了名的贵,敢在这里开店,没点东西,怕是不敢开张。于是涌过来的人潮越来越多。
结果等晚上关门,一盘账,竟是卖出去不少东西,而卖的最好的竟是蒋文涛请人画的那些画。
林照夏今天听赵广渊和吕善长跟客人的介绍,长了不少见识。
比对着齐朝之前那些古画和齐朝的画,“这画纸是不一样啊,齐朝的画说是一千年前的,可又少了些东西。”
赵广渊点头,“对,少了些岁月的痕迹。”
“那我们当千年前的古画来卖,会不会有问题?”
“不会。首先,它的确是千年前的东西,虽然画纸少了包桨,但却不是现代做假,用那些染料能染出来的纸。现在想找这种棉、麻都难找。齐朝的棉麻纸,随着社会的进步,工艺已经失传,不说现代,就是齐之后的宋元明清都做不出来。”
吕善长也点头,“的确是这样。且广渊收来的这些画作,古意十足,现代的赝品根本描画不出来,没有古人这种心境,出不来这种韵味。即便是临摹也画不出来。”
“对。主要是画纸不一样。哪怕是齐朝最好的画纸也与后世不能比。这纸面凹凸不平,很考验画师的心态和功力,后世仿得再真,没有原料也枉然。假的画纸再如何临摹也临摹不出齐朝画师想表达的心境和韵味。”
赵广渊朝林照夏笑笑,让她放心。
“且我们卖的并不贵。”
蒋项的画他不过是开价三十八万,是那个客人买的,是今天卖的最贵的一幅。
比他了解到的那些动辄上百上千万,还一画难求的古画,已是便宜太多。蒋项要知道这差距,搞不好要跳起来骂他。
而蒋文涛收进来的其他人画作,比蒋项的价格还低,并不贵。
吕善长也让林照夏放心,“首先我们确实是一千年前的东西,且画师都是有身份之人,印章都做得精致,卖得少了不划算。再者你看我们卖出那么多件古董,虽说一大部分是大齐造假工坊出来的,可相对现在来说,那也是古物。”
现代的造假工艺仿不出来一千年前的人工。
哪怕别人觉得没有岁月的痕迹,可每一个朝代独特的工艺,却是后世没法仿造的。
林照夏主要是怕客人买了回家后悔,再跑过来闹事,她最怕处理这些事情。可现在听他俩这么一说,放心多了。
长至放学后已被林照夏接到店里。
先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并不插嘴,他也听不懂,但也不走开,他喜欢听。本来乖乖地坐在他娘身边。现在见大家说完了,便催着他娘,“娘你快看看卖出多少,赚了多少?”
他好着急哦。长至现在眼里全是钱钱。
若是赚了钱,一会他要叫爹买好吃的!
长至这么一说,赵广渊和吕善长都目光热切地看向林照夏。
一说到这个,林照夏也是激动,“我本来以为开古玩店,要守得住寂寞,别人常说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可见古玩店不是天天都有生意的。”
可实在没想到,这开张第一天,生意就这么好!
竟卖出四幅画,五件古董!售价……
蒋项的画卖出三十八万,蒋文涛做为探花,他的画也卖到三十五万。其余两幅也在二十万左右。五件古董,因为是造假工坊买的,当初一两一件收来的,赵广渊也没卖多高价,一两一千三百块钱,就开出十倍价,万把块钱一件,卖出五件。
加起来是……一百二十一万!
天啊!这一天就赚了一百二十一万!林照夏都惊呆了。长至更是高兴地跳了起来。爹赚到钱了!
可一看赵广渊,并没有多高兴的样子。
一百二十一万,换成大齐的银子……在心里一番测算……不过是赚了九百多两。
“这一天连一千两都没赚到。”
想起路夜的东盛典当行,日进斗金,不由得眉头紧皱。
吕善长本来也挺高兴,可一听赵广渊这么说,也有些高兴不起来。
军营养兵,一个大头兵,俸禄、吃喝、甲胄、兵器、马匹、马匹草料、各种军需……函谷关三十万兵马,每年朝廷拨付军费及谷草,合起来近一千五百万两。
广渊要招兵买马,只按十万人数算,一年也需准备五百万两。
五百万两银子换算成这边的钱,就是……
“六十五亿!”
长至已经用刚学会的乘法,演算了一遍,等他数完自己记的零后,惊得手中的笔都差点掉了。
林照夏也惊得不轻。六十五亿,这是她一个社畜,一个工作都不稳定的社畜能仰望得上的数字吗?
这还只是一年的花费。吃钱啊?
“娘,是不是很多?”长至只知道有好多好多零,却不知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数字。
赵广渊眉头深锁,五百万两银子,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