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槿很自然的接过褚承烨推过来的碗,想着该怎么和褚承烨提及那个能救褚承烨命的人。
她记得这个裴昱可不是个一般人。
程槿心里藏着事情,吃饭的时候自然就心不在焉的。
她没意识的往自己嘴里塞东西,仔细回想这个叫裴昱的。
书里对他的描述并不多,只知道这裴昱比程槿大不上几岁,先前本是朝中的翰林侍讲学士。
他独来独往惯了,却意外跟程义守跟程义守聊的来,成了忘年交。
后来就常去程府同程义守交谈,一来二回的的也同程槿熟络了。
裴昱对程槿好像很特殊,程槿未进宫的时候凭着娇纵的性子,京城里的大家贵族都不太同她交往,只有裴昱,时常来同她说话,玩笑。
两个人年纪相仿,程义守本想着让两人凑成一对佳话,谁知程槿偏一心向着褚承烨想要进宫。
【真是瞎了眼了。】
正端坐在程槿旁边的褚承烨突然听见这一句,有些疑惑的看向程槿。
程槿还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丝毫没察觉。
不过这裴昱在程槿入宫后就辞官回乡了,只在乡间当了个教书先生,不再关心朝中的事情。
程槿进了冷宫之后,生了场大病,命将归西。
也不知道这裴昱是怎么知道的,又同褚承烨交换了什么,将程槿救治好才出了宫。
那个时候正是褚承烨中毒之后身体恢复一段时间,在同褚淮安的斗争中扳回一局。
后来裴昱莫名消失,褚淮安的毒也无人可解,才造成了褚承烨后来毒发被捕的局面。
所以这褚淮安的毒,估计只有裴昱能解。
这裴昱温文尔雅,面若冠玉,足智多谋,又会医术,原主跟着他不比跟着褚承烨天天担心小命的好。
死了他也能给你救回来。
这原主怎么就选了褚承烨这个暴君。
他除了有钱有颜还有什么?
又不能当饭吃。
程家本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只是从程义守这里起来的。
当初褚承烨造反的时候程义守不过是七品官员,并算不上什么大官。
他看着黎民百姓受苦,虽有满腔报复向先皇上鉴,却在先皇面前说不上话。
先皇中用奸臣,要加害于他。
程义守没办法,投去了褚承烨的阵营,帮褚承烨造反。
褚承烨上位后,程义守才得了这太傅的职位,算是身份尊贵些。
大概是这富贵得的太辛苦了些,是程义守冒着杀头的风险得来的。
朝中形势瞬息万变,程义守又不被褚承烨待见,现下享有一切也都同云烟一样,虚的让人靠不住。
原主才想着傍上这天下最尊贵的人,费了劲的往宫里钻。
可原主大概没想到,这深宫之中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方寸大的地方,一困就是女人的一生。
程槿不免伤感了些。
【玛德,真出不去了。】
饭吃的味同嚼蜡。
褚承烨见程槿不知道想到什么面皱成一团,用筷子轻敲程槿的脑袋。
“想什么呢?脸都埋进碗里了?”
程槿吃痛的捂着自己的脑袋。
更难受了。
还要时不时接受着褚承烨惨绝人寰的暴虐。
程槿认真的看了褚承烨一眼,压低了声音同褚承烨说悄悄话,“皇上,若是臣妾帮您找到了这医治的法子,您能不能答应臣妾一件事情。”
“不行。”褚承烨话答的很利索。
“为什么!”程槿也不明白了,拍着桌子跟褚承烨比谁声音大。
褚承烨沉默不语,只低头搅拌着手里的粥碗。
程槿什么心思他能不知道,不过是想要出宫去,再不回来。
程槿哪里知道自己的想法被褚承烨猜的那么清楚。
只是自己纳闷,一头磕在桌子上。
【这个褚承烨是不是能掐会算啊?】
【他是不是知道点什么?知道他的命运和我联系在一起,就算褚承烨不失去些什么,我也会替她想办法?】
【你那一身心眼子是不是都用在我身上了啊!】
褚承烨挥手让屋里侍奉的人都出去。
他拍了拍程槿的脑袋让她起来,程槿一脸幽怨的盯着他。
【真是活爹啊,我难受都不让啊?】
程槿决定不想了,化悲愤为食欲。
她无视掉褚承烨的眼神专心致志的吃饭。
就连摆在褚承烨面前的,程槿都不放过。
【你夺我自由,我抢你饭吃。】
褚承烨倒没什么反应,将面前的餐碟放到程槿面前,随即就低头咳嗽。
咳着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