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悠还没等再说什么,春棠已经前来通传,太后召小娘子入宫说话。
简简单单,就这么一句。
叶轻悠虽然早有算计,但听到之后仍旧无奈,显然这又是一场艰难的考验。
“本王陪你一同入宫。”宇文宴自然不会让她独自承担刁难。
叶轻悠摇了摇头,“殿下陪同,怕是太后会更加生气,跟火上浇油没什么区别了。”
宇文宴:“……”
何时他还被嫌弃了?
“本王跟你一起入宫,送你到宁坤宫后,就去见父皇议事。”
这倒是个折中的法子,没直面硬来,但也表示了给叶轻悠撑腰。
叶轻悠点了点头,立即请花嬷嬷帮她更衣装扮。
二人很快离开叶府,叶明远又是心绪忐忑。他不是傻子,岂能不知岳氏入宫的事情另有蹊跷?
宇文宴急匆匆的来,随后女儿又被急匆匆地召入宫中。
叶明远叹了又叹,看向一旁花痴一般的傻儿子,一句都提不起商议的心思,索性一扫拂袖,去盯着岳氏。
岳氏昏迷不醒,虽然孙大夫已经来检查过说没有大碍,但叶明远仍旧担心。
若她这个时候两腿一蹬没了命,女儿还怎么嫁给洛宁王?越是临近婚期,这件事越要严防死守。
叶菁之还在满心思忖着袁枚儿,琢磨着是否要和父亲商议,与袁家提个亲?
但妹妹的亲事在即,他生怕开口之后就挨骂。但提前打个招呼也不是不行?他刚编好了说辞,准备与叶明远说说,谁知一抬头,人没了?
“父亲呢?刚刚不是还在?”
“老爷去了后宅探望夫人……”小厮连忙道。
叶菁之啧啧两声,想到母亲的模样,他也应该去探望下。
“给没给郡王府去消息?轻瑶怎么不回来看看?”
好歹也是忠英伯府的姑奶奶,这种事叶轻瑶也不应该落下的。
小厮轻咳两声,“大姑奶奶在郡王府过的可不怎么样,而且有了身孕,这会儿就是送了消息也不能回来。”
况且伯夫人被当街泼了最恶心的污秽,还去通知郡王府?这等丑闻还不关起大门来眯着?大少爷这脑子的确是不怎么样。
小厮心中腹诽,自然不敢说什么。
叶菁之想到那个陈郡王,也一丁点儿攀亲的兴趣都没了。
“算了,她回不来的话,我去看看。”
心中寻思着,叶菁之便大步流星的去了后院。
此时叶明远刚见郝妈妈把熬好的药全部喂给岳氏,奈何岳氏没了活命的心思,喂进去多少全都吐出来。
“这已经是喂了第二碗,几乎没有两勺能入腹。”郝妈妈也满是心急,甚至捏了岳氏的嘴。
可岳氏就是不肯咽,就连脸色都吐的泛绿了。
“她不肯咽就直接拿了软叶管子往嘴里灌。”叶明远十分严肃。
郝妈妈一震,没想到老爷要下狠?但这倒是个立竿见影的法子,她也只能去召唤人拿物件了。
郝妈妈离开,叶明远独自一人坐在岳氏的屋中椅子上,满心感慨。
哪怕是去年,家中的日子还不是如今的模样,这眨眼说变就变,根本想不起过往。
“当初你若对轻悠好一些,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今日的地步?也怪我软弱无能,一直都拦不住你。”
“其实轻悠是个心软的,你回来之后若能与她好生相处,她也不会这样待你。”
“多年的夫妻,当初你对我没下杀手,我自然也舍不得要了你的命。但你也别想着一死了之,好歹熬到轻悠大婚之后。”
“不止轻悠,还有菁之也即将说亲,若是让他丁忧三年,这三年后物是人非,还不知会变成什么妖魔鬼怪的模样了。”
叶明远胡言乱语,想到什么说什么。
可床边的岳氏似乎听到了一般,手指不停地划着床边木,手指甲都抠破了。
叶明远听到那刺耳之声,连忙过去看,见岳氏的手指已经出了血,他则拿出自己的帕子帮她把手缠上了。
“我知道你心中有怨,但事已至此,你还能怎么办?”叶明远坐在床边安抚,谁知岳氏却一把将他的手掐住,那尖锐的指甲划了两三道口子,疼得叶明远一把将其推开!
而这一推,让岳氏额头撞了床框之上,倒是让昏迷不醒的岳氏睁开了眼,直勾勾地看着他。
“我和你好好的说,你为何不听?难道你希望忠英伯府倒霉才可以?!”
叶明远看着手上伤口,却又没有能包扎的东西。他只能暂时离开,匆匆去找丫鬟们拿药布了。
郝妈妈熬药未归,叶明远又已离去,叶菁之晃晃悠悠的进来时,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母亲,您醒了?您怎么样了?”
叶菁之看到岳氏瞪着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