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觉得,肉会这么好吃,更没觉得,小米的粥会这么香甜。”叶明远吃了个痛快,已经噎了嗓子眼儿再也吃不下去。
管家有些心疼,直接上前按摩,帮助他好生消化一下。
“这些日子,外面都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仔细说给我听听。”叶明远讶异为何突然大理寺对他变了脸色,唯独一个可能,那就是女儿又惹了不该惹的人了。
管家哪里知道?
“听说小娘子被召了宫里一回,但具体发生了什么,老奴也不知道。但她准备开张的两家铺子,请帖都被人给退了,没人搭理。”
管家知道此事,也是采买的婆子打探的。那时老爷也不在家,叶府也人心惶惶。甚至已经有活契的奴才考量是否离开了。
毕竟这猫一天、狗一天,谁知是不是明儿就没了过活银子了。
“呵,果然就是。”
叶明远虽然不知细节,但也能猜个大概,“这丫头啊,真是让我不知说什么才好。”
攀上洛宁王府不好生呆着,整日出风头?她就算是伯府出身,但在达官贵人眼里,啥都不是。
他这个爹都不被待见,更何况她?
“所以洛宁王殿下还没有回来的消息?”
“没有。”
“那就继续再熬着吧……”叶明远消化片刻,又嘴巴馋,拿起桌上的点心又吃了几个。
“甭管别人去不去,咱们是要去的,另外给陈郡王也去一封邀请信,以我的名义。”
叶明远知道姐妹不合,但这个时候能多一个撑腰的,不也是好事?
管家嘴巴一抽,只觉得老爷心思单纯。他就没考量过,这腌臜事会不会是大姑奶奶动的手脚?
而且叶轻悠压根儿就没给叶家送请帖,太把自个儿当回事了。
叶明远正吃着,外面通传,叶轻悠到了。
她进门就见叶明远在往嘴巴里面填东西,悬着的心也落了腹中了。
“父亲过的还不错?倒是让女儿多虑了。”
她让秋荷把带来的补品放在一旁,准备喝上一杯茶就离开了。
“正说着你,你就来了。”叶明远正了正身子,“那铺子开业没人去,你也甭担心,大不了我让叶家的人都过去捧场,场面不冷了就行。”
这话貌似安慰,可听了叶轻悠的耳中十分别扭。
“您也别去,好生养着,铺子开张我自有办法,叶家不要在这里面插手了。”
叶明远十分不喜,“怎么?我这个做忠英伯的爹去捧场,还给你跌面子了?”
“这是您自个儿说的,我可没说。”叶轻悠慢悠悠的品着茶,这武清山的岩茶还真不错。
叶明远脸色讪讪。
他这个一等伯,似乎还真是接了女儿的光?
“为父也是怕你被人欺负,或者你想请什么人?说一说?为父去帮你送个请柬也不是不行。”
他在大理寺牢中思考许久,的确开始反省自身的问题了。
叶轻悠本想拒绝,但还是提了一个人,“您觉得大儒王赞是什么样的人?您与他有过接触吗?”
“谁?王赞?王儒师?”叶明远瞠目结舌,没想到女儿会提起这个人。
叶轻悠点头,“我想请他。”
叶明远:“……”
你怎么不让我去请陛下?还不如回大理寺中呆几天呢。
“他顽固不化,一肚子之乎者也,刚正不阿,也不会阿谀奉承,是陛下身边难得不奉承的人,但忠言逆耳,说不准哪日就惹了龙颜大怒,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儿,而且你请他,他也不会去。”
叶明远惯会看人下菜碟,王赞这等人在他看来就是刀尖舔血过日子,早晚死路一条。
叶轻悠被泼了这一大盆冷水,心中更是忐忑,“可我觉得他为人甚好,没有您说的这么糟糕吧?”
她见王赞仅仅因为北朝茶芽,他的确是个钻研茶道的高手,但其他方面,叶轻悠一无所知了。
叶明远冷呵,“你听我的就是了,其实想请高人来捧场,也不是没有法子……有那么几个书画大家能请得动,就是需要花点儿银子。”
他越说声音越小,毕竟他没有什么银子能贴补了。
叶轻悠大白眼翻上去,“花钱请还用您说?那等道貌岸然的人也别来侮辱我的铺子,我宁可给狗喝枸杞人参。”
叶明远啧啧两声,“这不也是没有更好的法子?而且你若被那王赞拒绝,名声可就彻底毁了。那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大儒师,他如若说不行,等于判了死刑,铺子也甭开了,直接关张。”
叶轻悠:“……”
怎么这事儿越说越心中没底了?
“行了,我走了。”
她心底忐忑不安,只想回去再想对策。叶明远说得也不无道理,请那位大儒的确冒险。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