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非常凶猛,到了晚上,一头狼犬顶得上四五个哨兵。现在狼犬不行了,战斗力和警觉性差好多,跟流浪狗似的,吊个郎当的,只能用来驱赶鸟兽,吓唬老百姓。
刘国川靠过去,那头鸵鸟龙有点紧张,身子抖动着,像团红火焰。不过它似乎成精了,知道躲不掉,也就不得不面对刘国川的注视。
那头鸵鸟龙还比较年轻,双脚还能不安地动来动去,像踩了炭火似的,一看就知道它想逃避。它的一双眼睛像两丸黑水银,正盯着刘国川,好像已经意识到这个人不简单,不能反抗。刘国川眼睛有煞气,有锐光。鸵鸟龙可是远古的动物,已经成精了,它不喜欢他,朝后撤退几步。一个马夫咧着嘴,给它一个笑脸,引着刘国川慢慢靠近。鸵鸟龙在有熟人的情况下,由着刘国川这个陌生人抚摸脸颊。
这个马夫再牵出一匹白色的鸵鸟龙,这头白色是给白桃花骑的。有白鸵鸟龙作伴,让红鸵鸟龙情绪稍微安定些,两张脸渐渐的靠拢在一处,一齐咧着尖尖嘴,发出嘶嘶声,像是在打招呼。
另一个马夫帮忙牵着红鸵鸟龙,绕一圈,让鸵鸟龙和刘国川相互熟悉一阵子,并接受对方。绕到第二圈时,刘国川要自己来。刚开始,红鸵鸟龙还是有点不适应,上下跃了几下,身子也摇曳起来,好在它已经老了,而刘国川的平衡感还挺好,没被甩下来。
两条长腿像一双钳子夹着鸵鸟龙的肚子,马靴往内靠一下,马刺扎到了,鸵鸟龙感觉到疼了,也安分了些。
见刘国川坐稳了,白桃花约刘国川一起骑行散散步。
说是散步,活像蹦着的野兔。一匹白的,一匹红的,在炙热的太阳光底下,没多久都在淌着汗,骑手身上不久就沾上鸵鸟龙汗液的腥味。
太阳照得人都晕了,这个时间段不是骑行的好时候,他们停下来休息。嘎唠别山到小嘎唠别山之间很多高大有茂密的相思树和松树,小虫子们似乎不怎么到小嘎唠别山去,因小嘎唠别山那头的土地变得野性十足,附近的野猫野狗都到那里安家。
突然一丛茅草出来一只小黑狗,眼睛像两只黑窟窿,伸出黑黑的大头对着他们咆哮,把刘国川吓了一跳。马夫似乎早就等着这一幕,见到刘国川受罪,他高兴地大笑起来。
骑着温顺的“矮个子”,刘国川沿着嘎唠别山东坡的山路走,路边有一段破旧的战壕,已经被野草侵占多年,显得狭窄。风经过杂草,像一排排战士的倒伏,二十年前的硝烟曾经布满了这里,还有各种呼喊和哀嚎。战壕的尽头有个塌陷的坑洞,只剩下了干裂散落碎石和堆积在上边的烂木头。成堆被风吹来的陈年枯叶盖住了战壕的低沟。他向上西转,一片低矮的油茶树边,有几个不三不四的人,其中有的打扮得像女人,他知道他们在干什么,那种事让他恶心,没想管。
复杂的情绪升上来,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走,也就站住了。此处的山坡,有不少的梯田,种的是蔬菜和红薯这类的。那是老人家开发出来的,后来他们自己组成了农夫组。
农夫组的人在干活,几个大妈在地里拔萝卜,三个小老头在附近一棵老相思树的树荫下切萝卜,旁边的塑料布上正摊晒着切好的萝卜条和比较嫩的萝卜叶子,很明显这些萝卜和菜叶是用来腌制咸菜的。
那些人打量着刘国川,露出犹豫的表情,可能是不知道要不要跟新来的领导打招呼,最终还是有一个大妈朝领导挥了挥手,用南民土语问候:“师爷好啊。”
刘国川朝他们挥挥手,高声回答:“你们好。”
既然打招呼了,那就过去看看,他们在树荫出下了鸵鸟龙。两个马夫带着他们心爱的鸵鸟龙在附近捡便宜,挑一些小个的蔬菜吃吃。那个愿意打招呼的大妈马夫已经跟刘国川比较熟悉,高兴地过来问要不要喝点水。刘国川说不用了。
刘国川随口问起了今年的收成,那些小老头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话中还是有一点生疏的客气,可能是把他当领导对待了,也可能是相互间不够熟悉。刘国川还算是会搞关系的人,他低下身来,抓起一把萝卜条,用手紧握着,说水分已经不少,这天气热的,刚好有利于晾晒。大妈说如果有这样的日头,估计再晒两天。
刘国川笑起来,说道:“真希望再过十年,我也能像你们这样当个农夫!”
那个自然熟的大妈说这不是浪费人才嘛。其他人都笑了。
刘国川解释说:“如果我能当农夫,那么说明我们的境况已经有很大的改变,这是我要争取。”
人们兴奋地笑成一片,说希望以后的生活就是这样美好。
这些农夫中有一个人傻乎乎的,不会笑,像警惕的狐獴那样转着头打量的大家。自然熟的大妈解释说这个人叫碌碌,早年脑子受伤了,现在傻了,他不知道周围的一切,只懂得别人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只要拍他的肩部,他就会跟着做。
刘国川对碌碌说:“碌碌,你现在好吗?”那个碌碌直愣愣地看了刘国川一会儿,朝他左边转过头去,看了一个农人一会儿,又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