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能说的你已经说了,该说的你都藏起来了,任何该做的你都没做,任何不该做的你都做了,你让一个哑巴等你五年,眼巴巴等,最后成了海里的泡沫。你已经没有必要在我面前编下去,欺负一个哑巴,不算男人。”
他张口结舌,感觉自己真不是个男人,不仅仅是身体不像了,精神上早就不像人,难怪他会被阉割,因为不是男人,没必要留着那玩意儿。百无一用是书生!
“不,有一点,我还是可以跟你说说的,在阳间说了没人信,在这里,你该能相信。”他着急地说,怕被陈柿子跑了,“真有一个神棍,他诱惑我,说让我当他的接班人,说只要我抛弃自己的家人,孤身一人,无亲无故,我就可以接他的班。我诅咒发誓,然后,他真的给我展示了一个特别的时空,我确定那不是魔术或者幻术,这个时空太特别了,黝黑黝黑,但是能见物体,那个地方好像比我们这个世界更空旷、更清澈一些。我还看到了上帝,他穿着教士那样的黑大褂,脸上阴沉沉的。请问,你那边的空间是这样的吗?”
“又是那个神棍?那我告诉你,你被淘汰是因为你抛弃了老婆孩子,你要是没那么干,说不定你有可能成为新一代神棍。呵呵。”
“对,对,这也是后来我才明白过来的。不过当时人家说得有道理。你想啊,成为时间旅行者怎么能拖家带口?可惜等我明白这是个考验已经结束呢。然后我就开始害怕,感觉到危险。那个可是个天大的秘密,就这样让我发现了吗?那个神棍会不会让知道秘密并可能泄密的我继续活着呢?我必须躲避起来。”
“也许那个东波功没你想的那么阴险。”
“不,我的这一辈子经历告诉我,事情只会这样,我不得不抛弃你们。”
“还是给自己找借口,你这个陈世美。”
“不,我真的这么想,当然,我还有其他的想法,我也想抓住东波功,让他给我一个交代。有两个事我得问问他,一来是上帝为什么给我那么凄惨的命运;二来是不能由他说我不合格就不合格吧,就算不合格,至少得给点补救措施,凭什么一点信息都不给,比如不追究我知晓这样的秘密也行啊,这样不清不楚的,让我怎么安心生活呢?就像你说的,他到底计较还是不计较?”
“你个自私鬼呀,就像你说的,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们一个信息,不能让我们那样不明不白地生活下去吧。”
“......是啊,我是个可怜虫,真正的可怜虫。”刘国川顺着陈柿子语气应着,“也许......也许......也许你能告诉我,我该如何找到他吗?那个叫东波功的人,也许他已经改名了。”
他的嗓音因为激动有点颤抖。
无疑,这个要求再次伤害了她。这个没有灵魂的体魄不仅仅无情无义,还是个魔鬼。
陈柿子更靠近地凝视着他,似乎想看他是什么垃圾做成的。刘国川在她的目光下似乎赤身裸体,他的灵魂都羞愧地飘走了,躲藏起来,留下野兽的体魄。刘国川的动物性体魄下意识地用双臂护住脑袋。
“你真是死性不改呀,刘自立,看看你这个样子,你的命运应该更惨才对。”陈柿子说,“我陈柿子不仅哑巴,还是个瞎子,真是可怜又可笑啊。”
“好吧,你做不到就算了,何必那么说呢。”他说,“毕竟你还是需要我保护蛋蛋的,对吧?”
“你在跟我做交易吗?你曾经的老婆,刘自立啊,你可真是个无耻之人!”
“不,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需要生活,我也有自己的追求,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的——”
“滚。”她喊起来,语气中有雷霆的力量。
他似乎受到雷劈那样重击,头脑里一片空白,然后,他就醒过来了,脑袋躲在双臂后边,醒来后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好一阵子,大概是灵魂回来了吧,他有了意识。地点?这里是他的房间,不是地狱,现在房间里静静的,四周是熟悉的气味。时间呢?滚落床的他赶紧起身,摸黑开了灯,光明出来了,灵魂也找到了它的□□,安慰了他的体魄。
他定定神,看了看壁钟,凌晨四点四十三分。
又过了十几分钟,他的眼睛不知不觉看向一个柜子,那个柜子里有一条围脖,还有一间毛衣,放在一个木盒子里,好多年了,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去看它们了,现在估计它们在嫌弃他呢。
“哈哈哈......”大半夜的,他突然大笑起来,笑了有一阵子,过后,他把头埋在被单里,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看看吧,看看你都嫁了什么样的男人,猪狗不如的男人,可怜的女人,你怎么会看上我的呢?我是多烂的一个人呀,现在还混成了太监,真是垃圾啊......上帝呀,你到底让我生出来干嘛,来感受世间所有的屈辱吗?你就是不要我当使者,也不用这么欺负人吧......这辈子,我很努力吧。我努力学习。努力帮着叔叔打鱼。努力对待婶婶和堂弟。我会读书吧,考上大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