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热极焰盛,大云雨全消。贪□□炽热,其谁能令消。《五灯会元》卷一
第一节阳明山老干部疗养院
这天下午,他的主治医师带了一个陌生的大夫同来,要给他的脑子拍X光片,一个护士和他的护理师用金属带把他在推床上固定,接着就是耀眼的灯光。
他情绪还是偏激动,那个陌生大夫在他胳臂上扎下注射针,然后他就任人摆布。任人摆布是一种很不舒服的感受,他再次坚强地忍受了那些繁琐而又让人不舒服的体检和治疗。
这次诊断后,陌生的大夫对他的主治医师说,病人开始好转,很快就可以像老干部那样去院子里晒太阳了。难以置信的是,康复的那天居然来到。
这里是阳明山疗养院,也叫老干部疗养所,只要是有钱人,不一定是老干部都可以在这里享受老干部的待遇,当然,有区别,一个是自己掏腰包,另一个是特区付款。
他的公寓还比较大,而且是独立的,有大干部的待遇,另外还有两个小虫子,他的私人保镖,这可是乔布斯特意为他安排的,据说来自大本营。
他到疗养院已经有一个月,已经不那么痴呆,最近神经性发作也基本没了,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脑袋坏掉了,出现了一个不一样的自己,一个萎缩的光影的自己。他好像跟他挺熟了,但他们没有交流,像陌生人那样,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对于过去的记忆,很奇怪的一件事,他好像遗忘了好多事。不过他好像也没多少家人,忘了就忘了吧,没大事,至于别人如何对待他也一样,记不记得都没关系。他告诉自己一切都变了,勇敢地对面对未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切都会好的。
这些天,整天除了康复训练就是做脑波检测、CT,每天一大堆的体检过后,基本上一个上午就过去了,下午没什么事,他可以晒太阳。
这儿除了疗养院的公寓楼之外,还有急诊大楼,里头仍然有手术室、实验室、解剖室、特别病房或者精神病院。没到那些地方去的病人都是幸运的。他是不幸的,在特别病房里呆过三天,封闭式的。
公寓楼还好,比较空旷,周围有很多高大的树木,比如红松,笔直得像要上了天。这而还有很大的一片草地,可以踢球,也可以在草地上打滚,甚至可以跟这里的饲养的梅花鹿来次近距离的靠近。这里的南面山坡还有一个游泳池,游泳池边有六张躺椅,夏天到了,可以游泳,已经有些人躺上去了。
这儿的医生和护理师都比较清闲,应该说下午比较清闲,除了应付某些病人的特别急诊,他们几乎没多大事,也可以晒太阳、打球,甚至可以到便利店里买些零食和酒,坐在草地里的遮阳伞下,喝酒、打牌或者喝咖啡、看小说、玩手机游戏。
这样的环境比较轻松,他可以灵魂出窍,然后他发觉自己变成了两个人了。有些人说一个人如果发现有两个一样的自己,那么一定是出了大问题,说是人格分裂,一个是自己认同的,另一个是自己不认同的。如果要解决人格分裂的问题就必须学着如何养肥那个认同的,饿死那个不认同的。现在,他觉得这话很科学,他要饿死那个认同的,养肥那个不认同的,他现在想杀人放火。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好在来了一个室友,那人有点意思,主要是说话有些夸张。他认识他,但不熟,他跟那人他爹还比较熟悉,他爹是乔伊,现在竹联帮的帮主,这人算酋长二代,名字叫阿特尔涅.黄,年纪差不多是三十五岁吧,也可能更年轻些,他没注意过他。这个二代酋长有点独立性,时常跟随远洋渔船出去见见世面,算老渔民。这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出来,皮肤偏黑,模样显老,风吹日晒的。
阿特尔涅把手放在被子上面,其中一只手稍稍张着,而无名指和中指并拢着,一边在跟他说着话,一边似乎还颇得意地端详着他的手指呢。尽管他脸色发黑,但仍不失为一张生动的脸,鼻子显眼地凸露着,鼻尖呈钩状,虽说样子有点吓人,倒也不难看。主要是那一小撮胡须吧,翘翘的,有点可爱。年纪不大,他竟然开始蓄胡子。
他不想让阿特尔捏看出他被阉割了,故作轻松地搭话:“你不是是泰雅族的现任酋长,你们部落里现在人多吗?是不是都跑到城里来了?”
“不管什么时候,泰雅族部落都不会消亡。当然,人口确实流失比较严重,但是每到重要节假日,人们还是会回山祭祖的。我就是他们的代理人。”阿特尔涅挥了挥。大概也是对自己这个光杆司令很不满意。
他接着问些普普通通的问题,其中有些不过是些日常琐事,阿特尔捏很会说,把话题扩展了,说了些他没听过的新鲜事,以显示他见闻广博,不至于被他父亲称赞的这个智者看不起。
“除了这次远洋,以前你到过外国旅游吗?”他问道。
“去过,出国旅游多次了,我曾经跟随父亲去过两次罗马帝国,每次待了有一个半月。去年我们又出国一次,在西班牙城邦呆过半个月,考查了伊比利亚半岛的沿海渔业发展。呵呵,”最后的句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