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寝殿中。
华贵庄重的龙床上,躺着个身穿暗紫色袍子,内透金色图纹的人,这衣服衬的人很是矜贵。
“二哥……”李承平看着床上的,眼睛红红的,他觉得他好像在做梦,不然怎么会看到了真的二哥。
他想念李承泽,想要像从前一样,他的二哥会牵着他的手。
李承泽睁了睁眸子,回想着自己刚吃了一块绿豆糕就失去了意识,想来是里面被下了迷药。
头不是很疼,里面加的剂量应该不高。
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发现自己的衣服换了,这衣服怎么那么眼熟呢?
这不是他从前的衣服吗?李承泽看了眼周围,前面有几个衣柜,有一个开着,应该是刚刚拿完衣服还没来得及关上,而里面竟都是他从前穿过的衣服。
这皇帝的寝殿,都快成他的私人藏室了,挂的竟然是他的画像。
只不过这画像并不完全像,画里的脸是他,但衣服却像是女装,倒像个公主。
四周摆件也都是他二皇子府里的东西。
李承泽忍不住一阵恶寒,心里不知骂了多少遍。
“陛下,我不是二皇子。”他都死了,这一个个的倒是看着比谁都深情。
李承平回过神,轻咳两声,“从今天起,你就安心住在这里,待到风声过了,朕再给你加官晋爵。”
李承泽心里一阵冷笑,怕是真风声过了,他可真就出不去这寝殿了。
不等李承泽做出回应,门外太监尖着嗓子喊道:“陛下,范大人同太医求见。”
说是求见,其实太监声音还没落下,范闲已经推门而进。
这小皇帝的寝殿,他从来没来过,也懒得派人看着,总归是自己的学生,小孩都喜欢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他也就没去管。
没想到这里面是此等洞天。
“老…老师!您怎么深夜前来。”李承平将床上帘子一把拉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参见陛下。”钟太医跪拜行礼。
“钟太医怎么来了?”
“臣还以为走错了路呢,来了二皇子府。”范闲抬眼,眼神里看不出情绪,从桌子上拾了串紫葡萄,说出来的话却让李承平一惊。
“朕……过于想念二哥,做的确有些不妥了。”李承平赶忙喊人,“来人,将这些都收下去!”
却不见有人进来,透过窗户上镂空,看到外面一片黑影。
“陛下最近劳心伤神,钟太医,给陛下看看。”
“是…”
李承平后退两步,甩开钟太医搭上来把脉的手,“老师,朕好好的,哪有什么病。”
范闲看了眼钟太医,后者立刻明白过来,“回范大人,陛下只是过于劳累,并无大碍,只需静养些时日。”
“庸医!朕还没让你把脉,你竟能看出病情,莫不是欺君!”李承平怒呵。
钟太医赶忙跪下,头贴着地面,不敢再言。
这都什么事……
“既然太医都这么说了,陛下就在殿内好好修养吧。”
范闲留下一句话,便不再理会李承平,向着屏风里面走去。
掀开帘子,只见李承泽安然的躺在床上,袖子捂着嘴,只留两个眼睛弯弯的,可能实在是憋笑的厉害,身上一颤一颤的。
“这龙床你倒是躺的舒服。”范闲将人打横抱起,走了出去。
“大人又开玩笑了。”
范闲将人抱出寝殿,李承泽才发现,整个寝殿都被守住。
后面传来李承平的声音,“朕是皇帝,若不出现,文武百官定会议论!”
范闲并未驻足,只是淡淡回应道:“陛下龙体欠安,文武百官自当体谅。”
……
进了马车,范闲带着气性的将李承泽扔在坐垫上。
“这是干什么?”
先是被拽进马车,现在又是被扔进来,真是受罪。
范闲抬手拎了个衣角,黑着的脸像是能拧出墨水,“谁给你换的?”
李承泽无辜的摊了摊手,“我被迷晕了,起来就已经是这套衣服了。”
范闲冷着脸,李承平倒是会玩,学着小说里偏执那一套,藏着李承泽的衣物,睹物思人,然后找一个相似的人打扮上。
斥责李承平的时候,范闲显然忽略了自己直接给人制造假死,然后绑在身边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