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穆颜在场的陈述,周遭的人看萧澍的表情已经开始不对劲了。
萧四公子被男人轻薄?
不过想想倒也不出奇,大郡京都本就民风开放,除了秦楼楚馆,还有男风盛行的艺苑,就因萧四公子的清俊容貌议论过好一阵子。
被晾在一旁的太子程邝手里拎着披风递也不是,退也不是。
早就耳闻吴州城萧家和穆家两个幺儿从小就青梅竹马,今日一见则纳闷这两人平日都是如此喧闹争辩,以示友好的么?
所谓青梅竹马,不是应诗中所言: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但萧澍和穆颜的相处模式简直就像惊雷勾地火,堪称有毒。
程邝无奈之下只能将披风揽在身上,先命禁军统领疏散胡同外好奇围观的百姓们。
之后程邝才肃穆打断他们,并道:“说到底,此次是我东宫将士犯事在先,现下你们想怎么处罚他二人我都依准。”
“我又没吃亏。”穆颜无所谓,定睛留意到萧澍红肿的嘴角,问:“你说该把他们怎么办吧。”
“自当是军法如何便是如何。”萧澍平淡回应,但回想之前的危险境地,一双漂亮清澈的眼眸逐渐溢满冷冽。
程邝没有护短:“事实既已摆在眼前,我亲眼所见。依照大郡律法,他二人擅离职守,行凶作恶,依军令应严斩不待。”
“饶命太子殿下饶命啊!末将知罪了,末将再也不敢造次了。”
“四公子饶命,末将该死!都怪我们有眼无珠,鬼迷心窍,色胆包天得罪了您,哦是还有四小姐”
两人生怕死的更快只能马上改口。
但是不争的事实早已既定他们的下场。
“事已至此,就按军令惩处。你们二人随我初到吴州,未经禁军统领允许便擅自离队本就触犯大郡军法,且又酗酒欺辱他人在后。此等横行霸道,目无皇权之举简直罪无可赦。来人,给本太子拖下去立刻就地处决。”
早将脑门磕破的两名魁梧汉子心早就凉了半截,浑身瘫软摊在地上嘴皮子还在不住颤抖。
“殿下殿下我们二人得皇后娘娘赏识重用,得以在禁卫队里侍奉,又是您前锋部将,可否饶了咱们死罪”
“咱们醉后无脑冲撞四公子的确罪该万死。其实,小的们是一时被军中他人花言巧语游说,才鬼迷心窍犯下大错。殿下可否就饶了小的一条狗命,小的今后定严自律己。”
“军中纪律严苛,谁应准你们可随意欺辱百姓的?若真有此人,连坐同侪。”
“是是”
两人想说又犹豫,将央求的目光投向望向禁军统领的方向。
禁军统领忽然一怔,随后保持镇定来到在程邝身边:“殿下,这两人虽好色,的确是触了军法不可饶恕。但他们是从陆家军中挑选而出的得力前锋,曾讨伐北陌且誓死效忠皇后娘娘和殿下您,如今大郡局势险峻,皇后娘娘在宫中势单力薄,殿下是否再三考虑,或者再与四公子好言几句暂且留下他们狗命?”
“荒谬!他们欺辱的是大郡皇家的人岂可就此放过?方才居然还敢拿母后与我谈条件?我亲眼目睹二人犯下今日之恶事,若再纵容放过,他日传出去百姓们定会苛责我徇私枉法了,况且这件事本就是他们咎由自取,罪有应得,铁证容不得半分辩驳,现在就给我拖下去,让吴州的衙役负责监斩此二人,若有违抗者同样军法处置!”
程邝温和又不容抗拒的厉声令下,无人敢再吱声唯有服从。
禁军统领匆匆瞥一眼那两人,便下令将其带走处决。
“殿下,小的们真的受人蛊惑,殿下可否听小的解释。”
“若非是有皇后娘娘撑腰,我又怎敢如此!陆统领,你为何”
“拖下去!”
禁军统领没有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两人只能绝望的被衙役们拖拽而去,对他们一路的胡乱言辞,周围的人置若罔闻,只当是他们活该有此下场。
当然经此一回,程邝大义凛然自然赢得胡同外百姓们的赞扬,对其太子的光辉形象倍增亲和。
程邝回头,对两人神情欣然地道:“若非遇到你们俩,我倒是没机会把这两颗混迹军中的老鼠屎给揪出来。没想到缘分这般巧合,让我初来乍到就碰到了想要找的人。”
“要找的人?”穆颜看看萧澍再看看程邝,一脸无辜又好奇的接话:“说的是我们吗?”
程邝点头:“是的。”
“此时殿下不在大郡宫中与圣上和娘娘们同贺上元佳节,为何反带兵前来吴州城?”萧澍并没有放松警惕的样子,冷静的神态已若有似无探出各种变数的可能性:“殿下要找我们,莫不是大郡宫中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大郡若生政庭变故,他和穆颜的家人们都会处地安危。
“萧澍,你先别误会。我此番来吴州城并没有别的意思其实父皇也都知晓我此程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