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将萧衍引到寝宫门口便盈盈退下了,只留下他一人站在原地。寝宫内烛火摇曳,映照在薄薄的窗纱上,勾勒出一个婀娜的身影。萧衍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抬手推开了那扇雕花木门。
"萧将军,你来了。"
阿箩的声音从内室传来,一如既往的清澈动听,只是如今更多了几分威严。萧衍踏入内室,只见阿箩一袭轻纱睡袍,慵懒地斜倚在床榻上,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衬得肌肤更加胜雪。
"这么晚了,不知娘娘宣臣前来,所谓何事?"萧衍单膝跪地,却并未行君臣大礼,只垂着眼眸,掩盖住自己眼中的复杂情绪。
阿箩轻笑一声,笑声中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萧将军还是这般谨慎,起来说话吧。"说罢,她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拍了拍身旁的床榻。
萧衍心中冷笑,这阿箩还真是不客气,竟让他与她同榻而坐?他故作迟疑地抬头看了阿箩一眼,却见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他的一切伪装。
"怎么?萧将军如今是连本宫的话都不听了?"阿箩挑眉,语气中带了一丝嗔怪。
萧衍知道自己不能再拒绝,只得起身走到床边,却只是坐在床沿,与阿箩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娘娘深夜召臣进宫,总不会只是为了叙旧吧?"萧衍开门见山,语气冷淡。
阿箩也不恼怒,只是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又递给萧衍一杯:"来,陪本宫喝一杯。"
萧衍没有接酒,只是看着阿箩,眼中满是警惕:"娘娘有话不妨直说。"
阿箩轻叹一声,将手中的酒杯放下,语气中带着一丝落寞:"这么多年了,萧将军还是不肯相信我吗?"
"相信你什么?"萧衍冷笑,"相信你真的是那个雨夜里无家可归的可怜女孩,还是相信你如今母仪天下,依然心地善良?"
阿箩定定地看着萧衍,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便被她掩饰过去,她勾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看来在萧将军心里,我已经是个十恶不赦的坏女人了。"
"难道不是吗?"萧衍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阿箩,"你费尽心机地接近皇上,不择手段地爬上后位,如今你已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还有什么是不满足的?"
阿箩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她愣愣地看着萧衍,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中却带了一丝颤抖:"所以,这就是你对我的看法吗?"
"难道不是吗?"萧衍逼近一步,逼得阿箩不得不向后仰去,几乎要躺倒在床榻之上。他伸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你敢说,你对皇上,对这江山社稷,是有半分真心实意的吗?"
"我……"阿箩被萧衍眼中的寒意刺痛,一时语塞。
萧衍看着她慌乱的眼神,心中没来由地涌起一股怒火,他一把将阿箩推倒在床榻上,欺身压了上去,咬牙切齿地说道:"阿箩,你真是好样的!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救了你这么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阿箩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萧衍的阴影笼罩下来,带着一种陌生的侵略感。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像是野兽低吼,"你敢说,你对皇上,对这江山社稷,是有半分真心实意的吗?"
"萧衍,你疯了!"阿箩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被他 iron般的手臂禁锢住。"放开我!你这是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萧衍猛地低头,唇几乎擦过阿箩的耳垂,语气里满是嘲讽,"你当初费尽心思爬上龙床的时候,怎么不说这是以下犯上?"
阿箩的心猛地一颤,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住口!"阿箩别过脸,不去看萧衍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
"怎么,被我说中了?"萧衍步步紧逼,语气冰冷得如同冬夜的寒风,"阿箩,你真是好手段啊!为了达到目的,竟然连自己的清白都不顾了!"
"你懂什么?"阿箩猛地抬起头,眼眶中泛起一层水雾,"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
"我当然不知道!"萧衍怒吼一声,猛地松开阿箩,站起身来,背对着她,语气里满是痛苦和自嘲,"我只会像个傻子一样,相信你编造的那些谎言,相信你是那个雨夜里无助可怜的女孩……"
阿箩看着萧衍的背影,心如刀绞。她想解释,想告诉他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了他们曾经许下的那个诺言。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萧衍……"阿箩的声音哽咽,带着一丝祈求,"你听我解释……"
萧衍猛地转过身,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解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他一步步逼近阿箩,目光如炬,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阿箩,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