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下了五针,刘太太的呼吸就慢慢变得平稳下来。
忙活完,陈默给二狗打了个电话,嘱咐完之后,就让刘总派人去西马村拿药。
刘总见陈默几针就让自己的妻子呼吸顺畅,悬着的心被他吞到了肚子里,这时候他才发现已经晚上6点多了。刘总赶忙让阿姨做饭,然后把闹哄哄的亲戚都赶回了家,这些人无利不起早,看着就闹听。
陈默的医术和做事风格让宁杰对陈默更高看了几分,要是换做那些心术不正的家伙,随便要个高价一锤子了事儿,哪跟陈默一样,净干一些出力不讨好的事儿。
这可是癌症晚期,要是达不到陈默说的效果,或者出了什么差池,刘总非得和陈默拼命不可。
起初宁杰也想劝劝,但是看陈默自信的样子,他本能的选择相信这个才见过两次面的赤脚医生。
陈默也是饿极了,中午的时候柳爷给的神仙粮他分给了多余一半,折腾了一天,肚子里敲锣打鼓。
饭菜一端上来,陈默和刘总谦让了两句就闷头吃了起来。
刘总家家教不错,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丝毫没有看不起陈默,特别是刘总的小女儿,一个劲儿的给陈默夹菜,搞的陈默有些不好意思。
一顿饭吃的急头白脸,吃完了之后,陈默和刘总几人坐在一楼沙发上聊天,等着管家取药回来。
迷迷糊糊的,陈默就靠着沙发睡了过去。
陈默是真累了,一睡着就做起了梦。
梦里他来到了孤儿山,柳爷脚踏祥云扛着驴满天乱飞,他则背着背筐一把把的扯着三支九叶草,就连多余也叼着三支九叶草往背筐里塞。
突然,他感觉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猛地一抬头,发现一双鸡蛋大的眼睛,和自己近在咫尺。
毛茸茸的大脑袋上,黑色条纹和黄色的毛发看的一清二楚,特别是那家伙一张嘴,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浓的水蜜桃味儿。
d,这年头金渐层都用水蜜桃味儿的牙膏了?
猛然从梦中惊醒,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和陈默打了个照面。
“卧槽!”
陈默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下。
眼睛的主人秀眉微蹙,精致的脸上露出几分不悦的神色:“我就这么吓人?”
你都快亲上我了,能不吓人?
谁家正常人偷窥一个二十多岁大小伙子睡觉。
看着有些熟悉的脸,陈默讪笑道:“自然反应。”
一面说着,陈默一面盘算着这女人是谁,仿佛看穿了陈默的心思,女人说道:“咱们见过,我叫白芷,刘政是我姐夫。”
陈默这才想起来这个女人是那天把二狗带走的女刑警,他脑子一抽,说道:“没穿衣服我一时间没认出来。”
白芷小脸刷一下就黑了下来,她冷笑着看着陈默,说道:“胆子不小啊,还想猥亵警察?”
陈默赶忙摆手,讪笑道:“说错了,警服,警服。”
白芷也懒得在这个话题掰扯,说道:“你真能让我姐身体恢复?”
陈默点头回答:“能,我是医生,没必要在这种事儿上开玩笑。”
白芷带着些期望问道:“那我姐有没有痊愈的可能?”
陈默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是医生又不是神仙,痊愈太难了,但是多活两个月有可能。”
白芷小脸垮了下来,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能恢复也行,要不一直靠药物维持到死,得遭多少罪。”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加了微信,正好管家也从村里回来了。陈默看了眼手机,来回不到四个半小时,比自己快了不止一星半点,显然人家一路油门踩到底,罚单肯定少不了。
摸了摸煎好的汤药,温度适中,有钱人家的管家就是细心,肯定是做了保温了。
“拿个瓷碗,然后拿个瓷勺,没有瓷勺用塑料的,千万不能用铁勺。”
管家不敢含糊,不一会儿把药倒进碗里,端着走了过来。陈默接过碗搅了两下,然后闻了闻,又把碗递给了管家。
“慢慢喂太太喝下去就行,不出意外凌晨三点左右刘夫人就醒了。到时候给刘夫人提前备好温水,千万不能喝凉的。”
管家仔细记好,小心翼翼端着碗上了楼,白芷跟陈默打了个招呼,跟着管家走了。
陈默伸了个懒腰,出了别墅来到小院。刘先生不在,应该在刘夫人的房间,宁杰坐在小院的藤椅上,见陈默出来对着陈默招了招手。
坐下以后,宁杰递给陈默一根烟:“你小子胆儿是真大,老刘带着他媳妇儿走了很多地方,都说只能靠机器维持生命。”
陈默听出了宁杰的意思,言下之意是你要是给开了药给人吃出好歹,刘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虽然老刘希望他老婆没有痛苦的走,也知道他老婆回天乏术,但是,只要陈默处理不好,他就成了老刘积压了一年情绪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