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鲤完全没有察觉到我的不耐,依旧在电话那边喋喋不休着。
“老公,我看到你给倩倩买的童话故事了,真好!
我都不知道她懂得那么多故事,但是倩倩好像还是更喜欢你讲的……”
“好了!晚上你注意一下安全,身边保镖在吗?”我皱着眉头,问道。
“在,不过咱妈换了一批保镖,都是女的,没有男的!”萧红鲤赶紧解释道。
她现在说什么话都小心翼翼的,哪怕是我都不禁有些怜悯起来。
算了,就当照顾病人了。
“你赶紧休息,记得要培养倩倩独立,不要让她跟着你睡!好了,明天见。”我的语气缓和了一些,说道。
萧红鲤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误会我是嫌弃她,心里面非常难受,但是听出我的语气又不像,转而又高兴起来。
“老公,明天见!”萧红鲤笑着说道。
她现在整个人完全变了,就像是一个全新的萧红鲤,甚至夸张到几乎将我的话当成圣旨的程度。
我当然不知道,只当是一个出轨后得了心理疾病的女人对于家庭和丈夫的忏悔和弥补。
“亦鹏?我听到声音过来了,你怎么还没有睡呢?”萧锦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没什么,听到了些声音,临海好像有些要乱了。”我淡淡地说道。
我从床头柜上拿起了一盒香烟,这盒烟放在书房的抽屉也不知道多久,而陪着香烟的火柴已经受潮,擦了几次都没有点着。
啪!一个黄铜打火机放在我的烟下面,橘黄色的火苗突然点燃了香烟。
香烟燃烧形成的灰色颗粒化为烟雾散开,淡淡的烟草味弥漫开。
萧锦艳放下打火机,眼神有些担忧,劝说道:“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少抽些烟,对身体不好。”
“不好意思,忘了你不喜欢烟味。”
我摇摇头,习惯性的用拇指和食指给搓灭,手指皮肤带来了清晰的烧灼感,对我而言就跟蚊子叮了一样。
萧锦艳却赶紧扒开我的手,看到没问题后才放下心,说道:“身子是自己的,可不能这么糟蹋!”
“嗯,你说要是能这么一直平静地过下去该有多好。”我看着被黑夜笼罩的临海市,缓缓说道。
“现在就很好啊!有你在就很好。”萧锦艳抬手将散在鬓角的头发拢在耳后,向我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这一夜对于某些人而言注定是漫长的,但是对于我却是值得终身怀念的。
第二天早上不到五点钟,萧锦艳就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厨房开始准备早饭。
她知道我喜欢吃虾仁馅的馄饨,就提前准备了新鲜的河虾,然后和面擀皮。
每一个步骤都非常的用心,仿佛这不仅仅是普通的馄饨,她在里面倾注了自己的感情。
早上七点,萧锦艳叫我起床,餐桌上已经放好了当天的报纸和热气腾腾的馄饨,以及烤的焦香的芝麻饼,
芝麻饼是街口老字号卖的头一锅,萧锦艳就是顶着细雨走了几百米才买到的。
我洗漱完毕后坐在桌子前,又是一阵恍惚。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不管是我记忆中还是原身陈亦鹏记忆中,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舒心过。
要是萧红鲤有一半这么贤惠就好了!
我脑海里诡异的蹦出这么一个念头,随即赶紧熄灭。
这个女人惹了这么多麻烦,如果不是倩倩的原因,我是真的不想沾染。
其实我并没有察觉到,我现在的行事作风跟前世有了很大的不同,多了些“人”味,懂得为其他人考虑。
说好也好,能懂得享受生活,不会那么疲惫。
但是这也意味着我会对可能到来的危险降低警惕。
馄饨鲜香可口,咸淡适中,芝麻饼更是满嘴留香。
我摊开报纸,突然看到头条新闻后,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里面的动作,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本报快讯:昨夜北街发生激烈枪战,有多名警长及治安员受伤,治安局局长亲临前线中弹,目前正在医院进行抢救。
本案件已由调查局接手,据悉歹徒为境外武装分子,涉及多起国际大案。”
字数越小,事情越大。
这短短几行字占了报纸一半,剩下的是大量的现场照片,有满地的弹壳和地上残留的血迹,以及受伤治安员在担架上的痛苦的样子。
“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眯缝着眼睛,自言自语地说道,然后加快速度将所有的馄饨吃完。
也就是刚刚放下勺子,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的是我的前岳母吴歌。
“妈,事情解决了?”我问道。
“事情不顺利,原本布置好的抓捕变成了枪战,现在上面压力很大,我现在必须去找你爸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