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鹏听了张翠建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挠了挠头。
这个事情还真的挺麻烦的。
马海瑟拉人是阿法尔人的游牧民族,他们的游牧路线是千百年来一直走的‘游牧走廊’,在这片‘走廊’的饮水点和草场一直都是他们族群内部或者族群之间争夺的重要资源。
长久下来后,马海瑟拉人也就成了阿法尔人里的‘平头哥’,基本上阿法尔人的内部纠纷九成以上来自于马海瑟拉人,基本上调解马海瑟拉人的纠纷成了阿法尔人的日常政治的重要方面。各个族长甚至埃塞俄比亚的阿法尔苏丹(大酋长)都是擅长处理这样纠纷的权威——实在是处理的太多处理出来经验了!
埃塞俄比亚这些少数民族边疆地区的政治管理模式很有意思。
他们这里是官方指派县长,还有一个县议会,县议会里又有一个长老会,这个长老会就是各个族的族长组成。
这些长老会的成员还是有薪水的:一个月可以领七千埃塞俄比亚比尔。折换成龙国币大概是九百块。
在这里也也算得上是高收入!
不过听起来比较高大上,事实上他们没有什么实权,就是负责政令上传下达、分配政府调配物资之类。
之所以是官方指派县长,说起来还是他们自己‘作死’。
大概六七年前,那时候这里的县长还是由阿法尔人自己担任。那时候在这里当县长的就是一个阿法尔人部族的族长。
结果这哥们当县长的时候,把联邦调配的资源全部都分配给了本族人。
这在非洲不罕见。
非洲这边的部族意识非常严重,上到总统下到地方官,基本上都是有了权力就拼命地往自己部族划拉好处的那种。
那个县长的所作所为严重伤害了马海瑟拉部族的利益:很多传统的水点和草场现在则归那个县长所在部族所有,而且为了驱赶在那里不走的马海瑟拉人,他甚至指派自己的族人在水里投毒,这样来伤害驱赶马海瑟拉人。
这也就惹毛了马海瑟拉人,于是几个马海瑟拉人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死了那个县长。
这个事情让埃塞俄比亚方面闹得也有点儿头晕。
虽然那个县长的行为确实该死,但是他毕竟是政府委任的官员,如果这样的事情他们都不管那太影响政府声望。
反正这事儿不是简单的赔几头牲口就能解决的事儿!
最后埃塞俄比亚方面直接派了军队到了格瓦内,直接把马海瑟拉人的扔进了监狱,意思就是一条:要不然你让那些凶手自首,要不然你就一直在监狱里呆着。
非洲为什么杀人的多?凶手杀了人一跑就很难抓到!
当时马海瑟拉人的酋长没办法,就要求那货杀人的族人向政府自首他才得以出狱。
经过这事儿后,埃塞俄比亚开始向这里指派县长再也不用本地人酋长。
但是仇恨已经埋下来了。
马海瑟拉人认为这明明是那个人做错了事情他该死;而死掉的那位县长的族人则认为你杀死了我们的族长,这是血海深仇;而新来的县长则是不放心所有人:毕竟你们连县长都干杀还有什么事儿干不出来?
新县长到了这里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非必要时期格瓦内的男人除了族长外禁止携带武器上街,连‘吉列’都不行!
不过现在明显是必要时期,街上能看到的男人基本上都背着ak——在这样伊萨人找麻烦的时候这些阿法尔人还是拎得清的。
现在这里是全民皆兵。
所以这里基本上就是这么个局面:县长不放心咄咄相逼,堪称是内忧外患一起来。
张翠建在这里搞的农业园虽然有大量的阿法尔人在这里工作学习。但是其中并不包括马海瑟拉人。
其实现在马海瑟拉人大多也不过游牧生活了,就像那个阿诃迈德一家就是跑长途做生意,但是只要还有一个马海瑟拉人过游牧生活,他们就会认为是这个农业园的存在是抢了他们的草场占了他们的资源。
那可真的是没完没了的来捣乱:前脚农作物刚出苗,后脚马海瑟拉人的牛羊群就来啃,更可气的是去年八百亩的新品种玉米眼看就要成熟了,让人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干净净!
虽然没抓到凶手,连想都不用想,肯定又是马海瑟拉人干的!
“而这些马海瑟拉人搞破坏的时候也注意绕开别的阿法尔人部族的农业区只针对我的,别的部族只要自己利益不受损压根就不管这事儿;我找县长处理这事儿,可是这里的县长是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家伙,估计他做梦都想回亚的斯亚贝巴!我是真受够这窝囊气了,要不是不能离开这里我早就走了!上面整天让我坚持让我克服困难,也帮我补偿了损失,可是我现在真的是越干越没心气了。这些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的?你和阿法尔人关系搞的这么好是怎么做到的?教教老哥我吧!”张翠建一脸愁容。
萧鹏苦笑道:“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