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麻戴孝,摔盆烧纸,又亲眼看着黑白无常将老太太接走,才放下心,准备回山中继续修炼。然而走了还没两步,她就看见秦家人被蜃妖困于半山,眼瞧着性命不保……她只得找到蜃妖,好言好语地劝它放人,奈何那畜生听不懂人话,还妄图把她也吞入腹中,逼得她不得不使了一些小小暴力,教那蜃妖做人的道理。蜃妖被她打得奄奄一息,终于屈服,吐出了秦家人,还答应她回山修炼,绝不再做吃人的勾当。 后来李樱桃跟着秦家人来到山下,见他们安然远去,才悄悄离开。 “那日下山后,我们又撞上一辆鬼车,大哥当场昏迷不醒,三姐为他招魂,做了整整七日的法事,才将他救醒。”秦昭抑郁地说,“谁知他醒后性情大变,总是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举动。正巧当时我接了个去外地的活儿,就把天儿母子安排到庄子上修养,等我回来,秦家就只剩下我这一支还活着……” 李樱桃听得头大,不敢置信地问:“全都死了?” “我赶去三姐家的时候,她还有最后一口气。” 当他赶到三姐家,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难以言喻的腐臭味儿。 他踹开反锁的房门,看见地上画着一幅诡异的阵法,三姐夫并几个孩子垂着脑袋站在墙沿,浑身都是黑乎乎的黏液。 秦昭快步过去,就见三姐夫和几个孩子脸部腐烂,后脑勺还插着一根拇指粗的竹签子。而他的三姐,则坐在阵法中央,怀里抱着个草编娃娃,满嘴胡言乱语,笑得诡异至极。 秦昭被眼前的一幕下懵了,连着叫了好几声他三姐的名讳,而此时,他三姐突然发起狂,突脱缰的野狗朝他扑来,似乎想要咬断他的喉咙。千钧一发之际,他胸前的黄玉平安锁突然迸出一束白光,将妖化的三姐击退。 正在这时,三姐的脖子突然扭动了一百八十度,一双惨白的眼睛直勾勾盯住他,发出瘆人的冷笑。秦昭这时才发现,他三姐的眼睛里还有个类人的东西,那玩意儿似乎有种魔力,能勾人夺魄……危急关头,平安锁又发出一束亮光,只听“噗呲”一声,恶臭的脓血从他三姐的胸口喷涌而出,不多时,一个大活人便化作一滩脓血,将地板灼烧出一个大洞。 还没等秦昭缓过神来,三姐夫和几个孩子齐刷刷地扑在地上,与他的三姐一样,血肉发肤皆化为腐蚀性极强的脓汁。 秦昭见状,不由得倒退了两步,而他胸前的平安锁却在此时落下,碎成了渣滓。 “你送我的平安锁可真是个好宝贝。若非它替我挡煞,我也早就死了。”秦昭顿了顿,自嘲地说,“那时我就想,我若是能与你一样厉害就好了……哪怕只有百分之一也好,这样我便可以保护我的家人,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我面前化作一滩脓水。” 那一刻,想要变强的愿望陡然转变为附骨之疽般的执念。 “楼秀琴第一次来我家,我就察觉到她身上有个脏东西。接触一段时间后,我发现她和她的丈夫都是某个神秘教派的信徒。”秦昭干巴巴地说,“我参加过一次他们的聚会,发现不对劲后就再也没去,可谁知……” “还是被人算计了。”李樱桃冷冰冰地接道,“说到底,是你自己道心不稳。” “不是所有人都能抵抗住诱惑,我也只是个普通人。”秦昭低下头,喃喃道,“我万万没想到,一时的贪婪竟会让我的女儿成为代价……你知道吗,在萱儿死后,我曾一度走火入魔,想用献祭的方式换回她的性命。” 李樱桃冷静地说:“可你没那么做。是不想,还是不能?” “我还有天儿。”秦昭低下头,惨笑着说,“我不能用天儿的未来去赌一个未知的可能。当然,也是因为我胆子小,不敢做太伤天害理的事情。” 李樱桃轻笑一声,正要说什么,就见楼玉琴的手指轻颤了几下。 秦昭小声叫着“玉琴”,问道:“你好点吗?” 楼玉琴睁开眼,嘶哑着嗓音说:“我全想起来了……” 李樱桃起身倒了杯温水,送到她嘴边:“你别着急,慢慢说。” 楼玉琴抿了一小口,挣扎着坐起,颤抖地道:“萱儿的骨头,被刻了咒……” 秦昭忙问:“什么咒?” 楼玉琴摇头:“我不知道……在我眼里,那娃娃就是萱儿,她和萱儿长得一模一样,声音也别无二致。” 她将那诡娃娃当成了自己的女儿,每天都对着它倾诉心底的歉疚与思念。 “自从有了娃娃,萱儿每晚都会入梦,与我说话,陪我散心。有时候,她会提一些小小的要求……只要她想要的,我都会尽力满足。” 最开始,萱儿不过是要些珠宝首饰,漂亮衣服之类的小物件,可慢慢的,她胃口越来越大,说想要几个玩伴陪她玩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