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十安瞄了一眼。
秦阳在扶起张弢的时候,顺手将银针取走了。
满场的哗然声音,响彻不断。
张弢懵了。
他的眼前,这一幅秋意浓浓的传神之作,已经被墨水浸湿了明显的一处。
如果说这幅秋意刚才价值千万的话,那么现在,一文不值。
整一幅秋意画卷,已经因为这片墨水的浸润而得大受损伤,一眼望过去,已经失去了传神之效。
这已经不是一幅传神之作,而是一幅失败之作。
全凭张弢的一扑。
“这就实在太遗憾了啊。”秦阳感叹地摇头,“我本来还准备向大家指出这幅秋意图的破绽,可现在,根本不用我去指,这幅秋意图的破绽,已经非常明显了。”
张弢猛然地一个激灵回过神,跳了起来,声音带着尖锐惊恐,“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张弢连连后退,指着秦阳,声音带着竭嘶底里,“是你!一定是你在捣鬼!”
秦阳懵了,看着张弢,“你的意思是,是我指使你,故意去破坏这幅秋意图,然后,还不关你的事?”
在场的不少观众听见这话,都不禁笑了。
这简直就离谱啊!
众目睽睽之下,张弢自己扑倒的
一跤,如果非得能和秦阳扯上关系,那就肯定是张弢被秦阳收买了。
“如果真的是我在捣鬼的话,是不是,刚才你是故意扑下去的?”秦阳再道。
“不,我没有!”张弢的声音慌张惊恐,整张脸色都煞白起来,看向了严敬崇,此刻,严敬崇整个人的神情都已经阴沉发黑,给张弢一种煞气腾腾的感觉。
张弢连滚带爬地跑了回去,“老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刚才走过去,突然感觉脚一软就摔了下去,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啊……”张弢就快要抱住了严敬崇的大腿了。
“滚!”严敬崇猛然地一脚踹了出去,张弢直接跌了一个狗吃屎。
严敬崇怒气冲冲地走上前去,目光看向了他的那一幅秋意浓。
传神之作,已经成为涂鸦之作。
严敬崇顿时有种气急攻心的感觉,心脏骤然地一缩,险些要窒息。
严敬崇气得全身都在发抖。
“严大师,这幅秋意浓的破绽,我想,已经不用我过多诠释了吧。”秦阳看着严敬崇,淡淡声开口说道,“本来我还以为严大师能够和蓝大师打成平手,没想到……”
秦阳摇头,朗声一笑,“蓝大师虽然退隐五年
,可就这么一个资深老人家,就能吊打华夏四大特级名家之一啊!”
“你……”严敬崇气得浑身发抖,哑口无言。
这一幅画,是张弢毁的。
张弢是他严敬崇的得意门生。
他还能怎么样?
严敬崇眼神紧盯着秦阳。
虽然张弢是自己摔倒的,秦阳距离张弢也不近,可是,凭借直觉,严敬崇还是感觉这件事是这个青年人在捣鬼!
如果不是这个青年人口口声声说已经找到了秋意图破绽,张弢根本不会急匆匆走过去。
上当了!
严敬崇终于意识了过来。
这时,蓝祥则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朗声大笑,“严敬崇,刚才看在你是丹青书画楼客卿的份上,你在主场,众目睽睽之下,老夫给你面子,稍微示弱,可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咄咄逼人,非要分出个胜负。”
蓝祥抬头看向了大屏幕,“那好吧,现在两幅画作,全场有目共睹,谁胜谁负,一目了然。严特级名家,你可服气?”
严敬崇胸口一阵急剧起伏,他在强行地按捺着一口血气。
他此刻的心情,就是前一刻蓝祥的心情,甚至更加糟糕。
两人争斗数十年,本已经看到了将蓝祥踩在
脚下的希望,并且已经胜利在望,却没料到,形势一片大好的前提之下,居然还能够急转直下。
“全场有目共睹,严大师的画作,只是意外受损,方才变成这样而已。”明湖沉声开口,“此次比试,不分胜负。”
话语一落,秦阳哈哈地笑了,“明总的意思是,我准备指出严大师的画作破绽,是个意外,严大师的得意弟子张弢毁掉了画作,也是一个意外。”
“这究竟是个意外,还是严大师担心画作破绽被指出来后输给蓝大师啊。”观众席中,一道声音非常适时地喊了起来。
秦阳微笑,浪二哥的这句话,来得太是时候了。
观众们开始议论个不停。
严敬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忽然间有点站立不稳,身躯趔趄了一下。
明湖连忙将严敬崇扶助,严敬崇的几个学生也急忙走上来,将严敬崇扶下去休息。
明湖也准备离开。
“明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