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只觉得好笑,看来一段时间不见,阮氏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见魏宁不说话,阮氏松了口气,拉着魏宁坐在院中,无奈的把买卖官职一事跟魏宁说了。
虽然魏宁早就有心里准备,但听到阮氏说的这么轻而易举和随随便便的时候,她脸色便再也挂不住了。
“所以母亲觉得这并不是一件大事?”
阮氏哼了一声:“能有什么大事?不就是一个官职吗?而且陆将军之前不是答应给你爹弄个官职?都过去这么久了,也没个音信,靠你们又靠不住,我们可不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要不是你答应的迟迟没做到,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
魏宁哑然失笑,有些被阮氏惊讶到了。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阮氏,眼里满是陌生,从前她或许只觉得阮氏无知,现在更觉得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知,愚昧。
“抽空还是多看看当朝律法条例吧,免得身为魏家当家主母,阮家千金大小姐,连这点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说出来让人听了笑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再怎么样,也是你的生母,你竟敢敢这么说我,今日喊你过来就是要你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不然我们魏家可就要倒霉了,魏家可是你娘家,要是我们出了事,你也跑不掉。”
不用阮氏开口跟她解释这么多,魏宁自己也很清楚。
但同样的,她不能让魏家次次都拖累自己。
而且这次买卖官职一事本就不是小事,如果她出面去找了陆君亦,陆君亦应该会帮她,但凭着护国公那样正直的人,说不定会在殿前参将军府一本,届时就连将军府都会收到牵连。
两边都不好做,但很快,魏宁心中已经有了决策。
于她现在而言,将军府更重要,魏家出事,她至少还有将军府做靠山,她还有积累起来的人脉,铺子,这些都能成为她的靠山。
想到这里,魏宁面色淡然,似乎并没有被阮氏的话影响到,她坐在阮氏的对面,抬头的一瞬间就看见了魏风靖躲在房门后面偷听,她的声音不由得故意大了一点。
“母亲,松若不也嫁入了将军府,您没有让她过来给您想想办法?”
一听到杜松若的名字,阮氏气不打一出来。
愤恨的拍了拍石桌,怒道:“我真是白疼她那么久了,昨日我喊她过来想想办法,你可知她怎么说的,她说她在婆家不受待见,我们魏家身为娘家人也不想着帮衬她,还要让她来帮衬我们,你听听这是人话吗?之前我那么疼她,没想到竟然疼出来一个白眼狼。”
原来如此!
魏宁轻笑了一声,并没有说是什么,只是淡淡地开口:“此事我得回去跟将军商量一番,毕竟不是小事,到底应该如何去办,还得靠男人们解决。”
一听魏宁松了口,阮氏面色也缓和了许多,脸上露出一抹欣喜,伸手拍了拍魏宁的手背,笑道:“我知道你向来都是好孩子,是为了家里着想的,也不枉我生你养你一场,这般疼爱你。”
若阮氏只说了前面半句,魏宁兴许不会那么生气,可偏生,阮氏非得把后面那句话也说出来,只见魏宁的脸色一瞬间就黑了下来。
她神色冷淡,跟刚刚判若两人,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缓缓开口:“若无别事,我先回去了,有消息了我会派人回来的。”
“好好好,那你先回去,早些回去跟陆将军说此事,咱们魏家也能早点好起来。”
阮氏甚至连挽留都没有,那一刻,魏宁只觉得心死。
她真的是疯了,竟然会愿意去相信阮氏对她还存有所谓的母女情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魏宁离开魏家,一路上心情沉闷,坐在马车里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春桃与春杏也不敢上前去找魏宁,生怕魏宁会崩溃到承受不住。
她们方才一直跟在魏宁身边,自然是听到了阮氏的那些话,心照不宣的在心里狠狠骂了阮氏,而后又开始心疼魏宁。
此时,将军府二房院子。
齐夫人过来找杜松若,杜松若正在房中鼓捣新式花样的盘发,她很不喜欢每日起早,还得花一个时辰去梳妆,简直太麻烦了。
在现代,她只有化妆才会要用到一个小时。
在这里光梳一个发髻就要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让她多睡一会儿,不比早起梳头要香的多吗?
“夫人,齐夫人过来了。”
杜松若没在意丫鬟说的是什么,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不见不见,赶出去!”
“没看见我正忙着吗?”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纸鸢站在一旁,心里暗自大惊。
齐夫人可是护国公的正室大娘子,她们夫人这是疯了不成?
纸鸢想了想,还是再次提醒道:“夫人,是护国公府的齐夫人过来了。”
刚盘好头发的杜松若,听到齐夫人三个字一下子怔住了,慌了神似的,睁眼看纸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