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滨江精神病院
“啊!我不要!滚啊!”
锈迹斑斑的铁门里发出男孩的惨嚎声,伴随着东西破碎被摔打的声音。
“摁住他!就差最后一针了!”一个中年男人不耐烦的呵斥一声。
那是个装满各种怪异器材的房间,靠近窗户的墙角放着个大狗笼子,只是笼子里关着的是个孱弱的男孩。他两只胳膊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针眼,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将最后一支针剂注入他的身体后就将他锁回了笼子,然后收拾东西离开了那个房间。
天气正是最闷热的时候,放置铁笼子的房间窗户正对着阳光,整个房间如同蒸笼一样,被锁着的男孩身上粘腻不堪,他觉得自己快要被榨干水分成为干尸了。
咔嚓~细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伴随着一丝凉爽的风,让男孩儿沉重的眼皮再次睁开。他努力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方向,跟一双圆润的眼睛猝不及防的撞上。
“那个,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里有人!”窗户被打开了,一个穿着小洋裙的小女孩出现在窗口处,她扎着小辫子,那双眼睛澄澈干净,让男孩儿忍不住沉沦。
没有得到男孩的回答,小女孩干脆整个身体都探了进来,也就看清楚了男孩的处境,一张小脸立马皱成了苦瓜。
“这个医院太过分了,怎么能把人关在笼子里啊。”她跳进房间里,凑近看到男孩身上的伤,她拍拍笼子,“小哥哥,你还好吗?”
男孩没有力气说话,只是盯着她看,看的小女孩脸都红了。她左右看了好几眼,盯上了桌子上的一把螺丝刀,她脑中灵光一闪:“你等着,我这就放你出来。”说完她就跑去够螺丝刀,拿到了就上手准备撬笼子。
男孩瘫软在笼子里,看着小女孩咬牙努力撬着笼子上的锁,莫名觉得心口有所异动。
没等小女孩撬开笼子门,窗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好像还有人在呼喊着什么。男孩害怕是那些人回来了,他抓住女孩子的手,干涩的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快走!”不能让那些人发现她,太危险了。
小女孩本是不肯走的,但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也逐渐清晰,小女孩眼眸一亮就往窗户上爬,她不忘回头跟男孩说:“哥哥来抓我了,我过会再来找你啊。”
她刚刚跳下窗沿,就被一个高大的男孩抓住后脖领:“茗茗又跑哪儿去了?爸妈要走了,大家都在等你!”
小女孩努力挣扎着,但是男孩并不放手。小女孩说她要救一个小哥哥,那男孩只是瞟了眼窗户就教训道:“这里是精神病院,关的都是精神病,你要放谁啊,别给我闯祸了,走。”接着就无视小女孩的吵闹拎着她走了。
笼子里的男孩默念着:“茗茗~”
小女孩已经将挂锁的铁片螺丝撬开了大半,男孩爬到笼子边缘,小手穿过缝隙将螺丝刀抓到手里,他没用多大力气就彻底撬开了锁,从笼子中爬出来的时候,男孩的脸上露出一个病态的笑容。
那天晚上,寂静的精神病院里穿梭着一个瘦弱的黑影,他无声无息的溜进职工宿舍楼,进行了一场无声的屠杀。
第二天早上,护士发现该巡房的医生没有来,电话也联系不上,她找到院长一起去宿舍找人。刚走到二楼生活区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气,院长推开了一扇半掩的门,紧接着整个宿舍楼都回响着护士和院长惊恐的叫喊声。
精神病院大门开进来数辆闪着灯的汽车,宿舍楼里抬出来好几个黄色的长形塑料袋。看热闹和一些记者将大门堵得水泄不通,无人注意草丛中一个小孩子爬进了一辆汽车的后备箱。
h市洛家花园
“少爷,这个不能砸,太太会怪罪的!”
“你滚开,别碍事!谁让它绊倒我了,今儿我就要砸!”
年迈的老管家一脸心疼的看着地上的狼藉,他身边有个肥滚滚的男孩挥舞着高尔夫球杆正将那些漂亮的珐琅彩花坛敲的破碎。
老管家想劝阻又不敢上前拉着,小男孩把他的絮叨仍在脑后,就在他砸的兴起时,一个中年男人快步走来,夺过小男孩手中的球杆,接着就是一巴掌挥了过去。小男孩养的滚圆白嫩,那一巴掌在他脸上留下了十分显眼的红印,小男孩愣了一会儿就放声大哭起来。
中年男人身后跟着的美妇人一看孩子哭了就立刻上前将男孩抱住,美目含怒瞪着男人:“你跟孩子撒什么气!”
中年男人将球杆丢给老管家,冷哼一声就转身走了。
洛家是医药世家,到了洛老爷子时他有两个儿子,老大洛岐山早早与初恋结婚,跟妻子育有一个儿子,他叫洛勒。老二洛岐河为人风流,疯玩到二十五岁时才娶了家中安排的妻子,次年生下了儿子。
洛勒是长房长孙,长得漂亮乖巧很得洛家老爷子的喜爱,更是小小年纪就展现了对医学的兴趣和天赋,老爷子一直有将他培养成接班人的打算。
变故发生在老爷子突发脑梗病逝,紧接着洛岐山和妻子赶回来奔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