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做个内侍。”
楚怜卿立马就安静了,抽噎着不敢出声。
沈芜被安排到了侍卫营,因为他是小公主带回来的,营中领头也没有过多为难他。他很好学,也算勤勉听话,很快就得到了侍卫长的赏识。
“小殿下,外面凉,您别在这窗口吹风了。”嬷嬷有些心疼的劝着,小公主却只是摇摇头,坐在窗边望着天空出神。
空中高悬着一轮明月,明亮却又孤寂,她软软说着:“嬷嬷去休息吧,我想自己待着。”
老嬷嬷轻叹了一声,俯身退下了。
啪嗒!
嬷嬷关上了殿门出去没多久,一枚石子就砸到了外面的木围栏上,发出一声响动。楚怜卿循声望去,一张熟悉的脸庞从外栏边缘处冒了出来,居然是一身侍卫服的沈芜。
“阿芜?”楚怜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等沈芜爬上来走到亮处她才匆忙跑了过去。
沈芜从进宫那天就没见过楚怜卿,玉雕般的小人趴在窗台边萎靡不振,他远远看着终究是没忍住偷偷爬了墙。木偶不懂爱为何物,只知道那个小人儿她不开心,那他也就不欢喜。
“怜卿,瘦了。”刚刚站稳怀中就扑进一个人,他双手轻轻环住。
楚怜卿因为他这一句话哭了,她已经是快要及笄的年纪,之前还只以为是那段旅程的陪伴,在分别多日后她才明白自己的心意。两个人在暖阁相拥着说了很多,直到沈芜到了换班的时辰,怕被其他侍卫发现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从那之后,沈芜就会在当值的时候偷偷爬上宫墙去看望楚怜卿,楚怜卿也总是准备很多小食守着等他到半夜。老嬷嬷看楚怜卿又变回了活泼好动的性子,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些。
几个与沈芜关系要好些的侍卫都知道他半夜跑去了哪里,好心劝他不要再去爬宝淑宫的墙头。
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的侍卫甲说:“沈兄啊,听我一句劝,宝淑宫那位不是你我这九品侍卫可以肖想的。若是哪日被人撞见了,陛下不会把公主怎么样,你肯定是性命不保啊。”
沈芜手里用狗尾巴草正编着什么,听了只停顿一秒:“怜卿见不到我,会不开心,我不怕。”
侍卫甲吐掉草立刻就想骂他是呆子,被抱着剑的另一个侍卫拦住了,他蹲到沈芜身边,看着他手里已经有了形状的草编兔子:“你对公主这般情深,她对你呢?这宫中有很多贵人,锦衣玉食久了便喜欢挑逗人寻些乐子,于她们不痛不痒,于我们却是要命的”他说了很多,沈芜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只是将编好的草兔子小心收进了怀里。
抱剑的侍卫看他这动作也明白了沈芜的心思,最后只能语重心长的拍拍他的肩膀:“你若真想常伴公主左右,那就努力往上爬吧,有了功绩,或许陛下会同意。”
沈芜微微点头,他听进去了。等到晚上当值时,他照旧去翻了宝淑宫的墙头,只是这次他没料到那么晚还有人在楚怜卿的殿中,而他也被抓了个正着。
“大胆贼人,将夜闯皇宫!”楚玦看着被押进来的男人,脸上怒意翻腾,“把他拖下去,杖杀!”
侍卫们就要将沈芜拖下去,楚怜卿挣脱拉着她的嬷嬷从屏风后跑出来,死死抱住沈芜不让那些侍卫带走他。侍卫怕伤到公主,不敢太过鲁莽,一群人就这么僵持着。
楚玦冷声唤着楚怜卿:“怜卿,放手,到父皇这儿来。”
楚怜卿惧怕他身上王者的威压,但双手还是死死抱着没有放开,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怒火中烧的帝王最容不得别人忤逆他,他摔了手边的琉璃尊,让宫人将楚怜卿拉开,更是要直接在宝淑宫里对沈芜行刑。
沈芜被人拖到院中,放上了长凳,行刑的宫人一左一右手持手臂粗的枣木棍,这时候他对死亡还没有认知,只是看着哭嚎的楚怜卿他有些心疼,那些人弄疼他的姑娘了。
”行刑!”楚玦坐宫人搬过来的椅子上,内侍官大声喊了句,侍卫们就立刻压住了沈芜的四肢,粗厚的板子落到了沈芜身上,他忍不住发出闷哼。
起初他还能忍着,几十板子下去他的背已经痛到麻木,后背血肉模糊,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一滴滴落在青石板上,汇成一个血洼。
楚怜卿扯破了袖子脱离宫人的桎梏,冲下去扑在了沈芜身上,她来的太突然,执杖的人来不及收手,运足了气力的板子就朝着她打了下去。
“呃~”楚怜卿痛的呜咽,行刑的宫人吓得扔掉了木棍纷纷跪倒。
沈芜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听到楚怜卿喊疼他立刻就从长凳上翻了下来,将人抱进怀里。
“不疼,怜卿,不哭。”沈芜胡乱替她擦着眼泪,但是染血的手却越擦越脏,他从怀里摸出那个草编兔子献宝似的放到楚怜卿面前,“阿芜给怜卿的礼物,不哭。”
皇后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两个孩子紧紧拥抱在一起,男孩浑身是血,却还在轻哄怀中的女孩。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