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客厅里,几个人坐着面面相觑,林含清又是拿毛毯又是冲姜茶的忙碌着,自己身上全是血和污泥脏兮兮的他也不收拾,只叮嘱着拾年别感冒了。
袁穆后槽牙咬的咯咯响,但他不敢在拾年面前动手,只能忍着看林含清献殷勤。
“那个…”徐怀看着这一幕,想着该怎么措辞。
没等他组织好语言,袁穆先炸毛了,林含清用毛毯将拾年从头到尾包了个严实,还甩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特么他在宣示主权吗?!
“姓林的!你知不知道绑架是违法的!呜呜……”刚说两句就被徐怀捂住了嘴。
拾年能感觉到林含清身上的丧气,他像个放弃抵抗的囚徒,平静的等待着宣判。
“你们误会了,他就是想帮我恢复记忆。”拾年还是心软了,毕竟他们今天不来林含清也是要送她回去的。
徐怀和辰逸宇听了拾年的话,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手上的力道也随之松了。
袁穆挣开了徐怀的手,跑到拾年身边,碍于她衣服单薄没敢靠太近,只是指着林含清说:“是不是他强迫你这么说的?姐姐你别怕,我一定能保护好你,你说实话。”
拾年:……
“哎呀,袁穆你别闹了,昭年都说含清是为了帮她治疗。”辰逸宇说。
袁穆脸红脖子粗:“胡说八道,我们那么多人找了多久,自愿的能一个信息都不回吗?!肯定是他关了姐姐!”
“确实是我带小年来的,她什么都不知道……”林含清突然出声,一下子室内就寂静了。
袁穆捏了捏拳头就掏出来手机,拾年抓住了他的手,微凉柔软的触感让他手微顿,手机差点滑脱了。
“你要干嘛?”拾年看见他打开拨号界面了。
袁穆恨恨道:“我要报警,抓这个王八蛋。”
林含清没有反应,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倒是徐怀急了,想让拾年看在几人的情分上说个情。
“带她走吧,徐怀。”林含清打断了徐怀为他说情,一个人落寞的上了楼。
袁穆将拾年带走了,送回了她租住的小院。仇霜凌和肖与乐专门过来陪着她,生怕她因为林含清落下什么心理阴影。
拾年看着嘘寒问暖的两人有些无奈:“你们不用这样守着我,他没对我做什么,就是把我当小孩养。”
仇霜凌恨铁不成钢的弹了她一个脑瓜崩,然后继续削水果。
门铃突然响起,伴随着急切的敲门声。
“谁啊?!”肖与乐离院门最近,放下笔记本过去开门。
门刚打开,就挤进来好几个人。冲在最前面的是林母,她一直是端庄优雅的,此刻却是红着眼睛磕磕绊绊扑向拾年。
“若依,别吓到昭年。”林父比她冷静一点,但也只是一点,林父眼里的红血丝可见他的疲惫。
仇霜凌站起来微微侧身将林母与拾年隔开:“怎么了这是?”
徐怀和辰逸宇紧随其后进来,众人才知道出了什么事。
林含清去派出所自首了,承认他绑架囚禁拾年,现在已经被拘留了。林父林母接到电话的时候当场就崩溃了,学校是不可能留着犯过案的人做老师的,而且罪名一旦成立他面临的就是牢狱之灾。
“昭年啊,我知道这次是含清混账了,可是他也是太爱你了,没办法了才犯了糊涂。”林母想要去握拾年的手,眼泪簌簌落下,“自从你出事后他一直活在愧疚里,用林家的人脉找遍了有名的医生,只求你能想起他。
他…他就是太爱你了,求你饶了他这一回吧。”林母哭的太过伤心,要不是林父和肖与乐拉着她就要跪下去了。
这一系列的冲击打的拾年措手不及,她怔愣了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反而是仇霜凌快人快语替她说话:“阿姨,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家小年从回来后就没有出过门,就算林含清他去认罪投案,那也是他知道自己犯了错,犯错了就该受惩罚,现在是法治社会,您为难小年也没有用。”
林母哭的不能自已,室内一众人都苦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劝。
袁穆下课后买了校门口的草莓饼干来找拾年,进门就看到这一幕,前一秒还是阳光大男孩,走到拾年面前时就沉了脸,拾年远远看着他走过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那么一刻他与林含清的身影居然重合了,可是这两人完全长的不一样啊。
“阿姨,我想去见见他。”拘留期间探望需要亲友预约,拾年也不能真的坐视不管。
林母听了连忙点头,说着马上去安排就跟林父匆匆离开,随后辰逸宇也将肖与乐接走了。
“你还见他干嘛?”袁穆一脸不高兴,手上还不忘将饼干包装打开。
拾年重重呼出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一样,轻声说:“袁穆,我都记起来了。”现在这个情况是该做个了结,她不打算装下去了。
果然,屋里响起杯子掉落的声音,接着是无边的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