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近的位置,拾年恨不得挪到长桌的尽头,绝不当电灯泡。
德诺和弗洛伦当着她的面倒是没有什么暧昧的行为,两人聊的也都是些琐碎的政事,拾年只管埋头干饭希望两人把自己当透明的。她太想被忽略了,都没有注意两人的话题已经转到了她的身上。
这顿饭快吃完的时候弗洛伦看向专心干饭的拾年:“布蓝达身体恢复的怎么样?送过去的药膏好用吗?”
拾年被问的突然,将嘴里半块奶酪囫囵咽下后赶紧点头:“谢谢陛下关心,我身体好多了,药膏也好用。”
弗洛伦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放下手中的餐具,用帕子擦干净嘴角:“那布蓝达就好好休息,祭司重新选好的祝祷日就快到了。”他看向德诺,“完成赐福后,我会在光明神殿前宣布与布蓝达的婚讯,迎娶她为王后。”
德诺脸色不是很好,但他还是单手环胸点头应下:“费歇尔家族将永远效忠于陛下。”
拾年呆愣在原地,连弗洛伦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不知道,直到德诺吩咐管家将她送回去,她才惊醒突然站起来,凳子被她的动作直接带倒。
德诺不满的蹙起眉头,声音严厉:“你即将成为王后,该好好学学贵族礼仪了。”
拾年已经顾不上害怕他,大声说:“我不做什么王后!”她其实真的很想问问这个便宜爹和那个弗洛伦是不是有什么怪癖,一个要娶自己情人的女儿,一个还真把亲生女儿往情人怀里送,当她是他们py的一环吗?
德诺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儿,布蓝达上次退婚也只是跪地苦苦乞求他,那种深入骨髓的卑微惧怕是装不出来的。现在的拾年却敢直视他,跟他说不。
“你被养在外面多年不知礼数,我不怪你。回去好好待着,我会找人教你礼仪,以后我不想再听到这种没分寸的话。”话落,德诺不等拾年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拾年在管家和骑士的双重保护下回到了住处,塞尔正等着她。看到拾年失魂落魄的样子,他脸上的笑容立马就消失了
“年年,我一定带你离开这里。”塞尔听了弗洛伦要娶拾年做王后,愤怒的浑身颤抖,他将人紧紧搂进怀里,心里开始盘算着那些熟记的路线。
第二天被安排教导拾年礼仪的贵妇们就进了城堡,她们见到拾年的第一面就藏不住眼底的不屑。琼斯为拾年改过的衣裙都被那些人丢了,她被勒上了难受的束腰,带了累赘的裙撑,身上喷上了呛鼻子的浓郁香水。才几天,那个恣意洒脱的姑娘就被束缚成了橱窗中供人欣赏的洋娃娃。
“疼吗?”只有在无人的深夜,拾年才能让塞尔帮她取下紧绷的束腰缓口气,塞尔看着她腰间的红痕心疼不已。
拾年在束腰解开的时候深深呼吸了好几口,肯定是疼的,胖女人手劲大,差点儿把她肋骨勒断,但她反而想起了另一个人:“安琪拉一直都过的这种日子吗?”
塞尔没有接她的话,专心致志的涂抹药膏,绵长的黑夜里只剩下拾年压抑的呼痛声。
德诺最近很忙,光明神祝祷仪式和国王的婚典前后时间紧凑,他作为国王最信任的内务大臣几乎日日宿在王宫。国王要娶费歇尔家的小姐做王后的消息并没有刻意隐瞒,很快拾年就收到了贵族们送来的礼物。
拾年拆礼物的时候在里面发现了一个木盒子,倒不是盒子多么精致,就是太普通了,在一堆奢华的珠宝中更显眼。
“西洛?是安琪拉送的吗?”拾年看着登记的封签喃喃说着,手上没停拆了丝带打开木盒子,一簇被制成干花的薰衣草掉了出来,下面还压着几张信纸。
拾年打开了信纸,字迹很陌生,只看了个开头她就沉了脸。塞尔看她不高兴凑过来看,跟着拾年这些日子他也学了些字,信中“亲爱的”、“薰衣草花”、“沃德”这些字眼他还是认得的,然后他的脸色就变得比拾年还要黑。
这居然是沃尔曼写的信,信中阐述了他当初如何身不由己的欺骗,身为家族长子的无奈,还有对旧日恋情的无法释怀。辞藻华丽,换个不懂前因后果的人来看十有八九会被感动,塞尔却一把抢过去团成团直接丢了。
拾年没有责怪他的动作,又扒拉了下那些礼物问道:“安琪拉没有送东西过来吗?”她仔细翻看过,再没有西洛家族的东西。
后来她在谢罗口中听到了一些传闻,西洛伯爵将养在外面的两个私生子接回了城堡,还在王宫时跟公爵提亲想为他的儿子求娶拾年,不过被公爵严词拒绝了。
拾年跟塞尔商议着在祝祷日出逃的计划,为了增加成功的筹码,她跟德诺提了想要安琪拉回来送嫁的要求。安琪拉大婚的时候她出席过,对此要求德诺并没有理由反对,当即就派人去接,只是派去的人没有接到安琪拉,反而带回了小姐可能被软禁的消息。
“怎么回事?!”德诺听着伊拉的汇报发了火,安琪拉是费歇尔家族的小姐,尽管嫁给了西洛家族,但是伯爵私自囚禁她还不允许外人探望,这是在打费歇尔家族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