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放满温水的浴缸中,鲜血染红了水,沉睡下去的她像躺进玫瑰丛中的新娘。
拾年清醒后第一时间处理了伤口并且清理了现场,除了手腕上那道狰狞的疤,没人知道布蓝达曾经自杀的事情,她也顺势借着布蓝达的身份生活。
好不容易将盘子里的食物吃干净,拾年赶紧喝了一口蜂蜜酒遮盖嘴里怪异的味道。
“布蓝达小姐,公爵派人送东西来了。”还穿着皮围裙的女仆走了进来,语气有些激动。
拾年放下刀叉跟着女仆走了出去,庄园门口等着一排骑着马的士兵,他们并排停在石子路上都没有下马的意思。
等拾年走出来的时候,在最前头的男人才下了马,他身后跟着两个人抬着个箱子走到拾年面前。
男人单手放在胸前,点头说道:“布蓝达小姐,伊拉克顿替安琪拉小姐向您问好。”
拾年回头看了报信的女仆一眼,不是说是公爵派人来了吗?女仆有些无措的低下头,她只能转回头看向男人,从他身上的徽章猜测伊拉就是这队骑士的长官,笑着问道:“骑士长,姐姐是有事情找我吗?”
伊拉克顿有片刻的怔愣,他是安琪拉的专属骑士团团长,与布蓝达接触不多,这个小姐从前给人的印象都是孤僻冷漠的,见到他们都是当看不见,这还是第一次看她这么温柔的跟人说话。
“安琪拉小姐派我来给您送她亲自为您挑选的礼服,并邀请您出席她的婚礼。”
拾年露出惊讶的表情,迟疑的问:“邀请我出席婚礼?父亲同意吗?”费歇尔公爵和安琪拉不怕新郎那边的人看见她膈应吗?
伊拉克顿从怀中拿出一个精美的信封交给拾年,纯白洒金的纸张,信封上娟秀漂亮的字迹,连蜡封都是漂亮的白玫瑰图案,能看出来写这封信的人该是多么优雅高贵。
【亲爱的布蓝达:
首先很抱歉,我自作主张为你挑选了一些礼服和首饰,希望你能喜欢。
我诚心邀请你能参加我的婚礼,我很希望能得到最亲爱的妹妹的祝福。
安琪拉莉丝。】
拾年不是很懂原主这个姐姐是什么意思,字里行间可以看出她的真心邀请,但是布蓝达与她未来丈夫的关系又那么怪异尴尬。
“安琪拉小姐已经求过公爵大人,布蓝达小姐您不用担心。”拾年的迟疑落在了伊拉眼中,伊拉以为她是在顾虑公爵。
拾年默认了伊拉的话,她收好安琪拉的信,向伊拉道谢:“麻烦告诉我的姐姐,我会去的,谢谢骑士长来一趟。”
伊拉将东西放下后就离开了,拾年让女仆和管家将箱子抬进了屋子。女仆打开了箱子,里面的裙子确实都很奢华漂亮,安琪拉甚至还准备了与衣服相配的珠宝。
“布蓝达小姐,您要试一试吗?”女仆被精美的服饰晃了眼,回过神才想起房间里的拾年。
拾年随着女仆摆弄,当女仆将她腰间勒紧的时候,拾年感觉自己的肋骨都快断了。
“琼斯,我一定要穿这个吗?”她露出很是可怜的表情。
琼斯跟管家都是潼恩还在时就照料布蓝达的老人,看到拾年露出小女孩儿的求饶神态,她一颗心也软了下来,温言软语的哄着:“这礼服一定要细腰才好看,您忍一忍,吸气。”
拾年无奈,按照琼斯的话努力吸气,总算将腰封系好。下一秒,只听“斯拉”一声,腰间金线绣花的地方华丽丽的崩开了,拾年眼睁睁看着绣花上镶嵌的宝石珍珠跟下雨一样掉落在地上。
安静,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拾年的脸迅速涨红,气愤的说:“我要减肥!!”
琼斯无奈又好笑的安抚拾年,帮她把礼服脱了下来。婚礼就在几天后,再做新的已经是来不及了,琼斯打算把礼服补好。拾年却越看越觉得那违背人体工学的裙子不顺眼,脑子一转想起自己做公主时穿过的衣服样式,干脆磨着琼斯将裙子改了。
琼斯经常做针线活,虽然中西服饰差异不小,但她还是将裙子改成了拾年想要的样子。
再次穿上改好的裙子,没了要勒断肋骨的绳索,胸口处也少了束缚,裙子下没有沉重的支撑,拾年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小姐,这样真的可以吗?”琼斯有些担忧的看着拾年,虽然现在的衣服看起来也很贵气漂亮,但是贵族该有的制式拾年都摈弃了,不知道公爵大人看到了会不会又要生气。
拾年摆弄在头发安慰她:“没事的,反正也没有人会注意我。”她说的是宽慰琼斯的话,琼斯却以为小姐是在自嘲自己被冷落。
“会有人在意小姐的。”琼斯小声嘀咕了一句,拾年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