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浑身发抖,他打了个寒颤,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干爹?张震不知道梦里的男孩为何叫自己干爹,他绞尽脑汁也没想起自己究竟什么时候认了这么个干爹,他连女朋友都没有就给人当了爹,这爹当得着实不太消停。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恍惚间听见好像有人在叫他,“小伙子,算命吗?”
他寻着声音低头一看,一个二三十岁瘦瘦的男人正蹲在地上,正盯盯地看着他。张震瞧了瞧他面前赫然写着两个大字“算命”的摊布,冲他摆了摆手,“不算不算。”
这年头骗子都这么不专业了么。
那人倒也不急,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下巴上似有若无的胡须,不紧不慢地说到,“小伙子,我看你脸色欠佳,是不是近感精神恍惚?”
张震闻声往回走了几步,他向来不信这些,但这几日真的被那恶梦折磨得苦不堪言,索性死马当活马医试试也未尝不可。
那人见张震回来脸上也并未露出喜色,继续说道,“是不是还全身无力,身体虚弱。”
张震半信半疑地在他摊子前蹲下来,这人说的每一个症状都和他一模一样,还真是有那么点神了。
“倒是有这些症状,可我去医院看了什么病都没有。”
“你患的不是人得的病,医院自然是看不出来。”
张震听这话一惊,“什么叫不是人得的病?”
“莫大师,我几天除了精神不好,全身无力,还天天都做一样的梦,有个面黄肌瘦的小男孩一直跟着我,喊我干爹,还让我替他去死!”张震战战兢兢地小声说着,好像怕被人听了去,“这情况得有两天了”。
“两天……两天前你去过哪,遇见过什么怪事没?”
“怪事……也没什么怪事。我就去处理了一个别墅里面的案件,回来就这样了。”
莫帆突然变了脸色,严声道:“你去是不是华城别墅区最后一栋别墅?”
张震见状有些摸不着头脑,“莫大师,那别墅怎么了?”
莫帆看着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好办,不好办啊。”
张震以为还是钱的事,又从口袋拿出几百块钱递到他手上,莫帆倒也没拒绝,收了起来,“不是钱的事,确实是不太好办。你这是被小鬼缠上了。”
“小……小鬼?”张震闻言吓了一跳,“莫大师,你可得帮帮我啊!”
“你与我有缘,帮自然是要帮的,可你遇上的若是普通的小鬼我还能帮上一帮,那栋别墅的……我怕是……”
张震吓得瘫坐在地上,“莫大师,帮帮我啊!”
莫帆急忙扶了扶张震,从口袋里掏出个包了什么粉末递给他,“小伙子,这个你拿回去泡水喝,一天一次,能喝三天。”
至于其他的,待三天后你再来找我,再看你的造化吧……”
本来张震还是想要找林希的,但是林希依旧是没有接电话,所以张震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莫帆身上了。
当然了,这个莫帆也是有真本事的,是一位出马仙,原先也是和林希认识的,只不过后来损失了一些法力,才沦落到路边给人算命!
眼看着天已渐黑,张震实在有些熬不住了,拿出莫帆给的三柱香,狠了狠心用小刀在左手中指划了一刀,洇出几滴鲜血滴了上去。他用打火机把香点燃放在床头,自己拉过被子躺在床上。
香炉里飘来淡淡的香气,缥缈的烟雾氤氲着整间卧室,张震沉浸其中,渐渐合上眼皮,一夜无梦。
这是他这些天来睡得第一个好觉。张震睁眼醒来觉得神清气
爽,伸了个懒腰感觉身子也没那样沉了。
“神了,神了,那算命的神了,这钱还真没白花!”
可张震万万没想到,这短暂的喜悦却只维持了两天。
第三天晚上,张震照常喝下香灰,躺在床上轻轻拉过被子,生怕掀风把床头的香吹灭。香炉里沁人的香气让他安心的睡下,也不知睡了多久,张震觉得周身有些发冷,他翻了个身裹紧被子,可背上凉嗖嗖的气息却慢慢贴紧在他的身上,让他冷得浑身发抖。
他感觉背后有双冰凉的手正顺着他的腰身一点点向上,攀上他的双肩,轻轻抚过他的脖颈,那双手突然用力掐了上去,张震憋得满脸通红快要窒息挣扎着却动弹不得,耳边传来小男孩阴森森的声音,“干爹,你替我去死吧!”
张震以为自己要死了,猛地睁眼,发现自己正用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急忙松开,大声干咳着,他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回头看向身侧,空无一人。
“还好,还好只是梦。”
虽天才泛白,张震也不敢再睡下了,他顾不得吓出一身的冷汗,急忙下床对着香又拜了拜,抬头的瞬间看见那三炷香本来红色的光点竟变成诡异的绿色,泛着幽幽的绿光……
张震又往前凑了凑想看个仔细,一阵阴风吹过,他看见那冒着绿光的三柱香上,其中一柱竟一点点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