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男人几乎垂泪。
反倒是旁边的杨蜜一脸不屑，翻着白眼，头扭到一边去了。
这两个人是怎么成为夫妻的？
看到这里，许济昌不由得怀疑起来，但这份怀疑只能放在心上，对男人说道：“很难，病人的身体并不支持大型手术，只能靠温养，但温养又不足以解决他身上的慢性病，是进退两难，说实话，我无能为力，能拖一天是一天了。”
说到这里，许济昌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现代医学已经很发达了，但还没到万能的地步，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一大堆。
感觉自己医术研究到头的他，有时候会忍不住去尝试其它道路，比如说中医。
想到这里，他脑海里突然就蹦出来一个人。
江南。
如果是他的话，会有什么办法吗？
脑血栓突发的危急性，可一点不比今天的抢救差多少！
许济昌舔舔嘴唇，心中盘算。
而那边男人抹了抹眼泪，对身后的老女人说道：“牛阿姨，你先回去陪我爸吧，我再和医生商量两句。”
“好。”被唤作牛阿姨的老女人简单应答道，起身便往外走了。
“你也回去！”男人转头对杨蜜喝道。
杨蜜瞪他一眼，哼了一声，起身就走。
看到两个女人都离开了，男人起身——许济昌还以为他也要做，跟着起身送他——但没想到，男人比划了一个手势，关上门就扭身回来，低声问了一句。
“许医生，如果……如果放弃抢救的话，我爸是不是就……”
最后半截他没说出来，只是做了一个动作。
许济昌倒吸一口冷气，情不自禁打量着男人，却发现男人眼睛是红红的，但脸上却一点悲伤之意都没有。
怪不得你俩是夫妻，原来如此啊！
不是许济昌没见过薄凉的人，但表面披着一层孝顺的皮这就少见了。
看医生愣住了，男人嘿嘿一笑：“许医生，实话跟你说了，老爷子已经病昏头很久了，胡话不断，这几天我没法都陪着他，说不准等我不在的时候，哪个小贱人贱种跑过来蒙骗我爸，把遗产分出去……这事情不用我多说，您懂得吧许医生？”
他还冲许济昌眨眨眼睛。
许济昌默然，缓缓点头。
他当然懂，医院从来都是见悲欢离合，见人生真假的地方，只是……再有钱的人也逃不过这一幕啊！
许济昌不会同情病床上的老爷子，只是忍不住感叹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如果连儿子都这么绝情，那老爷子是该死了。
“抢救的事情不由我决定，而是由你们家属决定，我们医生护士只是响应你们家属的要求而已……多余的话我也不能说，言尽于此了。”
许济昌轻轻说道。
“明白明白，这两天我就准备准备，许医生如果可以的话，麻烦把你的两个弟子掉出去吧，还有旁边的护士，最好让她们别进病房了。”
男人笑道，脸颊上泪痕宛然，好像刚才垂泪的不是他一样。
许济昌都不想跟他说话了，敷衍地“嗯”了一声，心想，是该让护士医生远离你们一家人，省得被你们讹了。
有钱人就不会做没道德的事情吗？
“多谢许医生了，真不枉我们千里迢迢赶过来找您，真是多谢了。”男人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摸出一个红包来，就想塞到许济昌手里。
许济昌像是碰到了滚烫的茶水一样，猛然抽开，冷着脸说道：“医院规定，我们不能收的，请拿回去吧，不要侮辱了我的办公室！”
男人露出了尴尬的笑容，还想劝两句，但看许济昌的表情不像作伪，只能嘀咕两句，收回红包，调头往外走。
许济昌唏嘘一
口气，缓缓坐了下来。
本来他脑海里还有请江南过来试试的想法，但现在是完全没有了。
随他们去吧，反正不是我爸，医生想到。
就在男人刚走出去不久，办公室的门“砰”的一下被撞开了。
许济昌吓了一跳，刚想发怒，但看到撞门进来的人，却是惊讶地起身：“您是……”
来人正是刚才办公室里的第四人，也是沉默的牛阿姨。
“许医生，刚才……刚才你和曾绍强的话我都听到了……”牛阿姨犹犹豫豫地说道。
许济昌心中一惊，皱眉，不悦道：“你听到了又怎么样？我可什么都没答应，你难不成想要威胁我？”
“不是这样的……”
牛阿姨走近两步，忽然“噗通”一下就跪了下来，“许医生，求求你救救曾樊吧，我陪着他的时间最久，我最清楚，他一点都不想死的啊！”
她喊着，眼里蓄满泪水。
许济昌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