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功福好整以暇地在现场品尝红酒。
即便是现场慌成一团,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还是有人抓住这个空档,过来给他献殷勤。
毕竟是传说中的百花谷特使,权力大得好比上京市的太上皇。
除却东方家可以听诏不听宣意外,其他家族的人无不敬畏有加。
李功福对此心知肚明,所以架子摆得刚刚好,气质高冷,不近人情,面无笑容,但偏偏就是这副德性受众颇广,旁人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今晚收了多少钱了,三百万还是五百万……唉,还是太慢啊,我就只能在特使的位置上呆半年了……
李功福漫不经心地跟身边人闲聊着,有一句没一句,内心却在思忖道。
能像是他这样三百万五百万捞钱的位置少之又少,但对于李特使来说肯定是不够的,他的胃口远不止于此。
想到今天下午见到的年轻人,又想到秦毕提出的一亿两千万,李功福情不自禁舔了舔嘴唇。
那才叫狮子大开口!
三百万五百万的,猴年马月才能累积到一亿两千万啊!
李功福恨不得那年轻人现在就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毕恭毕敬地双手供奉上大笔金钱,跪着哀求自己大发慈悲
。
啧啧,那滋味……
看来等晚宴结束了,还是要让秦毕去催一催了,毕竟年轻人不识相是很正常的事情。
李特使想着,忽然觉得这场晚宴也没滋没味的了。
反正东方家的病秧子发病了,晚宴估计是举办不下去,要么自己找借口先一步离开?
李功福想着,脚下已经朝门外头挪了两步。
他这种身份,出入都没必要跟宴会主人打招呼的,尤其是出了意外的情况下。
只不过李功福还没走两步,眼神便不由得一亮。
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不正是下午见到的有求于他的年轻人吗?
难道是今晚特地过来送钱给自己的?
李功福第一次露出欢欣的笑容,大步朝对方走去。
在他眼中,那年轻人就等同于钱。
对了,这年轻人叫什么来着……江……江什么?
李功福边走边想该如何打招呼的时候,突然就看到那江姓的年轻人脚步一拐,直接怪到了旁边的人堆里头了。
怎么回事?
特使愣了愣,站住脚步,难道不是过来找自己的?
他多看了两眼,发现人堆外还有一个半熟不熟的面孔,好像是传说中的上京市第一富豪,袁大恒。
不过跟这种单打独斗的商人,特使不是很熟悉,瞄了一眼便转过目光去了。
犹豫了一下,李功福还是朝人群里走去。
难道江姓的年轻人是冲着……冲着东方家的病秧子去的?
李功福心里顿时涌现出一股荒谬的情绪,有点可笑,又有点愤怒。
简直滑稽,我就在这里,他居然不过来求我,而是去看那快死的东方小子!
何其可恶!
李功福心里被怒火填满了,不客气地推开面前的人,直到挤到人群中央,看到了现场情形。
在之前他就过来瞟了一眼,大概确定东方丕没救了就了无兴趣地离开了。
但凡东方丕有一点可救能救的苗头,他都不会吝啬出手赚东方家的人情。
但要是没救了还傻乎乎上前凑热闹,那不是自找苦吃吗?
李功福最擅长于计算人情世故,衡量金钱利弊了。
要不是江姓的年轻人勾起了他的兴趣,他是一点都不想跟今晚的意外扯上关系的。
东方家跟百花谷凑不上道的事情,他清清楚楚。
而眼前,李功福看到的是江姓年轻人正在慢条斯理地检查昏迷病人的情况,看动作一点都不着急。
当然旁边的服务员也不敢阻挠年
轻人,他们巴不得有人出来顶缸。
哼哼,就凭你也想赚东方家的人情?
李功福心里充满了轻蔑之情,冷眼看着江南的一举一动,兀自心想,如果有这么好的机会我会让给你?
人群也在议论纷纷个不休。
“看起来是没救了,刚才还能听到东方丕的声音,现在什么都听不到了……”
“连血都没吐,那肯定没救,这还用想?”
“那我们不如撤吧,不要惹了东方家不快……”
“怕什么,又不是我们搞的,东方家难道还要跟大家过不去不成?”
便在这时,人群外陡然响起一阵怒吼:“这是谁干的?给我站出来!”
众人吓了一跳,纷纷让开,免得被误认为是罪魁祸首。
结果让出一条道来,卫家负责人卫河出现在众人面前,满脸怒容:“你们……”